“呵,我说祈巾怎么能把信传到我这儿,原来是你帮着他背后捣鬼,”俯身掐着珍妃的软弱,“当初看上你就是你这张脸像她几分,也就是脸有点儿用,你倒是个胆大的,背着朕与祈巾传消息,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你?”
珍妃大哭求饶,“陛下,臣妾错了,臣妾如今早就和祈巾断了联系,求陛下饶了臣妾!”对了,臣妾知道,臣妾知道百里珠和赵至诚有了孩子,臣妾还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啊——珍妃的胸前血淋淋一片,昏了过去。
“陛下,赵至诚宫外求见。”福康跑的气喘吁吁,今日一桩又一桩,都是要人命的大事!我的老天爷啊!
祈林心中嘲讽,这么喜欢啊,这就等不及了,还真是让人感动,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只有赵至诚一个人?”
“是。”
“去,先把她给我收拾了!”
福康走过去,低头看了看,那不是陛下这几年最宠爱的珍妃?心中惊愕,这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福康回来后,祈林把玩着那日从赵至诚身上取下的兵符,“福康啊,你说赵至诚如今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呢?”又道:“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要来朕这里送死吗?”
“你说,既然他这么想死,朕要不要成全他?”
福康闻言面色发白,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陛下,还请陛下三思啊!”
祈林双眸森然,像是嘲讽他自己一般,愤恨道:“你可知赵至诚背着朕做苟且之事,朕竟然是最后知道的,连那贱妇都知道赵至诚与百里珠私通,朕竟被蒙在鼓里,还他妈一个傻逼一样苦等着三年!他不死,朕恐难解恨!”
御书房断断续续传来异响,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祈林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福康:“陛下,是,是偏殿里那小孩儿在,在吹口哨。”
祈林哂笑,“哈,这是在向他阿父求救呢,”又不耐烦的呵叱道,“去把这小孽障的嘴给朕堵上!那小子身上有弹弓,一起收了!”
福康走后,祈林又将李昇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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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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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空,惨淡的挂着几颗星,乌云遮住了今夜圆月,街道上还在敲锣打鼓,皇宫里却蓄谋了一场刀光剑影。
赵至诚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口,面色冷肃,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漫长的等候便是一场酷刑,心里如油煎火燎,焦炙不已。那里头有他的娘子,还有他三岁小儿,他如何能等!
宫门突然打开,内侍带领赵至诚来到一处偏殿,他幼时在皇宫多年竟然不知有此处,皇帝想必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还未进殿门另一个内侍就让他解下身上的佩刀,并且反复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伤人的利刃后才允许入殿。
掀开棉质的挡风毡子,便看到祈林坐在榻上看着什么东西,似是一幅画。
赵至诚上前行礼后直接主动认罪。他没有时间与祈林虚与委蛇。
“陛下,微臣知罪。”
祈林没有理会赵至诚,还在写写画画,似是完全不在意赵至诚说了什么。
越等,赵至诚便越心焦如焚,正准备再次开口之时,才听祈林问道:“你何罪之有?”
赵至诚跪地叩首,“臣没有完成陛下交给臣的旨意,没有将燕莎国小公主带回皇宫。”
祈林放下手中毛笔,视线终于肯落向赵至诚,“那你告诉朕,你为何没有将朕记挂了十年的人带回来?”
赵至诚抬眸,身子也挺得板正,不卑不亢道:“因为臣爱她。”
祈林轻蔑地笑道:“终于不再遮遮掩掩了,敢在朕的面前大方承认了,”又话锋一转,疾言厉色道:“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爱上朕的女人?”
赵至诚神色未变,坦然道:“陛下与百里珠一无婚约,二无婚配,而百里珠是臣的女人,臣与她已结为夫妇,且育有一子,还请陛下放了我妻儿,容我们团聚!”
祈林将砚台砸在赵至诚的膝下,嗔目切齿道:“你既然有脸面说,那你倒是说说是不是朕让你去接她入宫?”
赵至诚低头:“是。”
“是不是朕先喜欢她?”
“是。”
“那你为何要和朕抢她?可是你不忠不义且不耻?”
赵至诚沉吟不语,祈林又问道:“不说话,可是承认你自己不忠不义且不耻?”
赵至诚沉声道:“臣有罪,臣之罪在于行事不力,但从未有谋逆之意,所以臣未曾不忠;臣与娘子真心相爱,未曾夺陛下之妻,所以臣不曾不义。臣恳请陛下,还我妻儿!”赵至诚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在慢慢失去耐心。
“照你这么说,如今倒是朕的错了?”
赵至诚再次沉默,是为何意,昭然若揭。
祈林站起来,走向殿堂中间的屏风,望着上面繁杂的刺绣,“你今日是一定要和朕作对了?”
“那若是朕不允呢?”
赵至诚再次叩首,缓慢而低沉道:“臣宁死不屈。”
祈林不由得讥笑,好一个宁死不屈,那女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如今这男人宁死不屈,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倒显得他不仁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