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怀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隋烨用以示威的工具,但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
下一秒,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把隋烨推开,声音战栗:“你适可而止。”
歉意
隋烨的表情从诧异转换至戏谑,看起来对于付斯怀的举动很意外。
他又上前一步,目光钩子似的,结合他的相貌显得气势凌人。
“我做什么了吗?”他逐渐逼近,由于比付斯怀高上七八厘米,从外看甚至是个温情的姿势。
付斯怀依旧僵硬着:“没什么,有点不习惯。”
隋烨上下打量着他的局促,半晌突然道:“你这么抵触我啊?”
付斯怀沉默。
他其实理解隋烨,今晚本就因为阮存希的事情心烦意乱,花钱雇来的工具又突然跟自己拿乔,任谁都会生气。
隋烨突兀地笑了一下:“你这反应,像是我把你睡了。”
付斯怀没办法接话。他想说隋烨没必要把自己当作挑衅阮存希的筹码,但事实的确如此,隋烨也没有太过界的举止,而隋烨的感情生活原本就不该是他涉及的范畴。
良久,他试图找补:“我也不是”
“算了,”但隋烨打断他,没给他这个机会,“我适可而止,我好自为之。”
隋烨扬长而去。
付斯怀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周围没有人关注到这里的异动,他靠着一株桂兰站着,希望自己能就此隐匿在枝叶里。
隋烨说到做到,接下来三个小时没有再跟付斯怀说任何一句话。他恢复成了原本那个贵公子,悠闲流转于人群之中,与旧识自然地攀谈。
在赵师傅的车上他也依然沉默着,与付斯怀一左一右相隔甚远,下了高速后嘱咐道:“送我去云贵园。”
云贵园是他在公司附近买的大平层。
“好的。”赵师傅顺从回答,觉察到车里的诡异氛围,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付斯怀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
订婚宴之后的一周,付斯怀异常忙碌。补拍完成,所有的镜头要重新处理,与此同时他们组新接了一个物联网客户,短短五天已经连开三场会议。
而隋烨消失的时间也一直在延长,没有再回过松原别墅。
周末的时候,付斯怀按例去看杨铮,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临近开学,杨铮补课的课时也增加了,日程比前段时间更忙,刚吃完饭就急匆匆回了学校。
从杨铮房子里出来才六点半,付斯怀抬头望了望天,难得的夏日阴天,灰扑扑的,突发奇想坐了另外一条公交线路。
不是春节也不是清明,松山陵园人烟稀少。他买了一束鲜花,熟练走到第三层,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墓碑,把飘落在上的枯叶都清理掉后,才把鲜花摆放在墓碑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