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在到了公寓后,又跑去给张国荣买了一堆吃的回去。
京城的公寓可没有法棍给张国容吃,不能饿着他啊。
公寓里,张国容看着有些点羞涩的王祖娴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争气一点,多吊他几天!”
情不自禁的事情怎么能控制,王祖娴假装没听到张国容的话。
“不用点手段你怎么能抓住陈立安!”张国容有些恨铁不钢,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自然是希望王祖娴能够和陈立安最后走到一起。
王祖娴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好奇地问道:“所以你刚刚把他赶走了?哥哥教我!”
“还不算笨。”张国容敲了一下王祖娴的脑袋。
已经离开的陈立安还不知道张国容正在教王祖娴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只是在想明天的开始的全国美展。
参赛的作品那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奖,能拿个金奖最好了,不过今年好像取消了金奖,只有统一的优秀奖。
这让陈立安有些可惜,第一次参加全国美展如果只是拿一个优秀奖会有些不圆满啊。
回到自己院子的陈立安,看着自己房间的门没有上锁,眉头皱了一下,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柏清手里拿着画笔,正在画画。
陈立安有些惊诧地看着柏清问道:“你一直都没走?”
柏清一手抓着画笔,一手拎着调色板看着陈立安说道:“没有,我最近灵感很多,想多尝试一下。”
“你看。”柏清向后退了一步,把刚刚画的画展现出来。
陈立安走过去看着柏清快要完成的画,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
黑白照片画着上一道色彩浓郁身材婀娜却充满了力量的身影,像是在和照片中压抑环境在抗争,像是冲破了次元壁的束缚,得到真正的自由。
“柏清……你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
陈立安兴奋的站起来,一把抱住身上沾满颜料柏清,这是他第一次在柏清面前如此亢奋,不再是那个冷静克制的陈立安。
矛盾的灵魂
小雪在傍晚的时候停了,天上厚重的云层也被北风带走了。
忽明忽暗的星辰再次出现在在夜色中,陈立安的房间中,钨丝灯散发着光和热,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竖起的画架前,陈立安和柏清各自拿着画笔在大幅的黑白照片上涂抹着颜色。
两人共同在一幅画上画画,落笔不同笔触不同,但是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炫丽的色彩组合在一起意外的契合。
两个人没有言语的沟通和交流,画笔交错的时候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为彼此的填补上缺少的那一块。
随着照片上的色彩越来越多,两人的花湖的频率开始放慢,手中的画笔也换成了最小号的,细细的勾勒着每一处细节。
黑白照片中的拍摄角度极度压抑的高门大宅,象征着礼法和阶级象征着束缚和压迫,色彩绚丽的人影像一只被网困住飞鸟,奋力地挣扎哪怕折断翅膀也在所不惜。
照片上画的人面目被模糊了,没有特指任何人,却可以是任何人……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同时放下画笔,从创作的激情中脱离出来,怔怔地看着面前刚刚完成的画。
过了好一会,陈立安才喃喃道:“我们成功了……”
柏清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气,靠在陈立安的肩膀上,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水,她在这幅画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为了坚持画画却不被理解的自己,看到了那个蜗居在破旧单间奋力挣扎的自己。
“陈立安……谢谢你……”
陈立安靠在椅背上,手垂在地面,手上的画笔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点缀出一抹艳红。
大脑像是被掏空一样的陈立安,听着柏清的感谢毫无反应,他心里也有一句谢谢只是现在没有力气说出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坐在画前久久无语……
次日阳光正好,升起的太阳像是满月酒上的红鸡蛋,圆润鲜艳带着浓浓的喜气。
陈立安坐在镜子前,身上围着一块掏了洞的床单,柏清站在他身后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给他剪头发。
陈立安微微侧了一下头,看着镜子里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忍不住说道:“我就不能出去剪头发吗?”
泛着冷光的剪刀开合之间发出金属的摩擦声,让陈立安微微抬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
柏清歪着头按住陈立安的肩膀说:“不行,我一直想试试给别人剪头发,除了你没人会让我剪了。”
“那你能不能好好剪,我今天还要带朋友去看画展呢。”陈立安看着镜子里的柏清小声地提着意见。
“我尽量。”柏清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剪刀,像杀人狂魔多过像理发师。
柏清轻轻吸了一口烟,手里的剪刀咔嚓剪掉陈立安耳边的一点碎发,模样认真地像是在给火箭打螺丝。
“你今天约的朋友是谁?”柏清弹了一下烟头,一截灰白的烟灰落在地上摔成碎末。
陈立安低着头看着脚边的烟灰被飘落的碎发盖住,轻声答道:“张国容。”
柏清闻言,细细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很意外陈立安和张国容的友谊意外的深厚。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陈立安的生活,也没有了解过他的交际圈。
“他专门从香江过来看画展?”柏清瞅了一眼快要烧完的烟头丢在地上,继续问道:“他喜欢艺术?”
烟头掉在地上灼烧碎发散发出一股糊味。
陈立安抽了抽鼻子,知道柏清这里说的艺术是油画,而不是电影或者音乐,于是开口解释道:“他过来休假,顺便看画展,对油画他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