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要先下手为强了
北电的小礼堂里,电影已经放到尾声,陈立安无聊的在纸上用钢笔画人体结构。
学雕塑之前要把基础打好,人不体结构看似复杂,实际上……更加复杂,做雕塑的对人体机构不熟悉的话,做出的东西肯定和异形差不多。
白色的格子纸上,钢笔淡蓝色的墨水以极为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成年男性的人体结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就是没有皮肤只有肌肉看起来有些吓人。
坐在旁边的蒋晴晴专注地看着电影,看到银幕中的陈立安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残疾的左腿被磨得通红,汗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落,脸上坚毅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心疼和感动。
蒋晴晴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陈立安,眼睛看向他的左腿,很想问问他残疾的腿是怎么拍出来的。
不过当视线移到他腿上的那张格子纸上后,忍不住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陈立安是在做拉片笔记,没想到竟然是在画画。
不过看着上面画风奇特的人体结构图,蒋晴晴把原本想问的问题给忘记了。
格子纸上的画看起来很恐怖,但是还有一丝怪异的美感,还挺吸引人的。
蒋晴晴微微靠近,仔细看了几眼,就听见陈立安小声地说道:“好好看电影,不然怎么写作业。”
你是属狗的吧!蒋晴晴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电影了,只不过现在却看不进去了,气都要被气死了。
还剩十多分钟的电影很快就放完了,当银幕中的陈立安和宁婧双向奔赴,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小礼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穿破黑暗奔向彼此,不顾世俗的眼光和艰难,勇敢的追逐自己的梦想和爱情,这样的画面是极具感染力的。
陈立安此时也放下手里的笔,看着银幕上的画面,整部电影中视听语言最精彩的地方就在电影的最后这一段,这才是成熟的电影应该具有的画面。
通过整部电影也能够看出来霍剑起的进步是巨大的,电影的前半段很多的拍摄手法和节奏都略显稚嫩,但是后半段就很成熟了。
霍导进步还是很大的,以后没准真的能成为大导演,而不是只有一部那山那人那狗能让人记住。
随着小礼堂里的掌声慢慢停息,礼堂的灯光也亮了起来,霍剑起满脸笑容的带着宁婧几人走上舞台,有些兴奋和激动地说起了自己的感想。
“这是电影拍完之后的第一次公映,很开心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掌声,谢谢大家。”
礼堂里立马又响起掌声,给这位老学长送上自己的支持。
陈立安坐在台下看着侃侃而谈的霍导,和旁边的富达龙吐槽:“霍导说话可啰嗦了,肯定没完没了的,溜出去踢球吧。”
富达龙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霍剑起分享第一次做导演的心得,对陈立安溜号踢球的邀请一点没兴趣。
看着毫无反应的富达龙,陈立安又侧头看了一眼蒋晴晴。
“你干嘛,我可不会踢球!”蒋晴晴注意到陈立安的目光立马说道。
陈立安:“……”我就看你一眼,你激动什么啊,谁找你踢球啊,找你摸球还差不多。
听着霍剑起在台上喋喋不休的发言,陈立安麻溜的将自己的本子和笔收了起来,然后对蒋晴晴说道:“让我过去。”
“你要走?这可是你主演的电影,你一点都不在意?”蒋晴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问道。
陈立安无语地说道:“演员演戏就好了,现在都演完了关心那么多干嘛,你先让我过去,我还着急回家呢。”
蒋晴晴听着陈立安叛逆的言论,很不理解他为什么把演员看的那么自私狭隘,就不能博爱贪心一点吗,演完戏难道不想红吗?不想拿奖吗?
不图名不图利,做演员干嘛!
那当然是玩了,陈立安不是不在乎那些,只是单纯的顺其自然,不强求而已。
有机会参加电影节有机会拿奖,自然也会去参加的,其他的就算了吧,跟着跑宣传还不够累的,除非签约合同里写了,不然陈立安才懒得去跟组宣传呢。
“明天会去清北放映,你确定不一起去看看?”
从小礼堂溜出来的陈立安还没走远就被霍剑起一个电话给叫回来了,看着懒散倦怠的陈立安,霍剑起感觉拍摄期间那个活力四射积极阳光的陈立安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一个人怎么两幅面孔呢,相差的也太大了吧,霍剑起习惯性地给陈立安递过去一根烟。
“正在戒烟呢。”陈立安婉拒了,然后才说道:“宣传我就不去了,我要潜心搞创作。”
霍剑烟的动作顿了一下,真的感觉陈立安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怎么烟都说戒就戒了呢。
看着霍剑起半天没点烟,陈立安咳了一声说道:“霍导,没事我就先走了。”
“行吧。”霍剑起放下烟,看着陈立安说道:“不过下个月电影上映你要来,这个不许再推了。”
“没问题。”陈立安应了一声,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霍剑起问道:“霍导,你有宁婧的电话吗?之前忘记要了。”
霍剑起脸上露出一个你小子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带着一丝男人特有的“猥琐”笑容,掏出电话把电话号码报给陈立安。
看着好像误会了什么的霍剑起,陈立安没在意他怎么想的,自己不过是想和宁婧说一下红河谷这部电影的事情。
宁婧可是沪影厂的当家花旦,要是有她出面的话,冯晓宁的红河谷也能快点拉到投资,自己到时候不就能蹭一下了吗。
完美的计划!
陈立安从学校出来,直接回了家,柏清这时候已经到了。
“我给你的书都看了吗?”柏清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几张照片丢给陈立安说道:“这是工作室的照片,你看看。”
陈立安接过照片扫了几眼,才发现工作室竟然是一个四合院,就好奇地问道:“这个院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买的,二进院面积不大,没花多少钱,你想想怎么做你的装置艺术吧。”柏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的陈立安忍住不感慨。
谁能想到去年的柏清还住在一个狭小的单间,连画布都买不起,现在却能买得起四合院了。
不过柏清对金钱也真的没有那么看重,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普通的牌子,身上除了一条陈立安送的手链之外什么饰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