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陈萃有次从小卖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安雨,他知道她,但两人没说过话。安雨学习成绩好,好像被人知道是应该的。她的马尾扎的很高,穿一身校服,裤子后面有脏污。陈萃家里有姐姐,对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了解的。他不像一般男孩会对这种现象持调侃回避或是别的什么态度,安雨自己不知道,旁边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他追上安雨,把刚领到没两天的校服外套递给她,说:“遮遮,后面。”

安雨脸腾一下红了,接过后用袖子在腰上系了个结,轻声说了句:“谢谢。”

陈萃在她前面回教室的,这种天不穿外套是实打实能觉出冷。

武成晚看陈萃缩着肩膀回来,不见校服外套,就一直盯着他,以为是宁可没被打服,把他校服外套给扣了。

直到某堂课下课,从前边传回来一个校服,帮忙递的同学就起哄,说陈萃喜欢安雨。

为什么不说安雨喜欢陈萃?安雨有张鹅蛋脸,明眸,高鼻,鼻头翘,唇红齿白的,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样的女生喜欢陈萃,可能吗?

陈萃被人调侃的抬不起头,连冼兵都欠儿着搂他脖子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那可是我们班的班花。你知道吧,虽然班草是我,我都没追,你就开始让班花穿你外套啦?”

“冼兵,就你还班草,哪种草啊?毒草吗?”

前面传过来的,不知道谁损他,损的冼兵松开陈萃嚷道:“边儿去,懂什么呀。”

陈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扭了头,武成晚正打量他呢,薄薄的单眼皮有点耷拉下来,看不出神色。这阵子他正跟武成晚学手语,学习不行,学这个倒快,也不知道是假笨还是对学习不上心。

武成晚瞧见他对自己打手语,说:我没有。

解释什么呀,武成晚挑了挑眉,在陈萃眼里就是‘我不信’。

陈萃趴他桌上,开口道:“我就是路过的时候,她刚好有需要,就给了。他们…瞎说的。”

武成晚也不跟他写纸条了,直接打手语,陈萃眼看‘超纲’了自己看不懂,急得把他的手给按住,有点儿乞求的样子,“看不懂,写纸条行吗?”

手都冻得冰凉了,还把校服外套脱给别人,武成晚摇头,把手抽出来,拿了本书。陈萃吃了没趣,默默把头转回去了。

晚上回宿舍,陈萃特意去热水房打了壶热水,武成晚才从水房回来,陈萃就把热水壶里的水倒他盆里,边用手调着水温,觉得合适才停下。

无端端地,整这一出。

武成晚坐在下铺,泡脚。陈萃站在床一旁,换睡衣,他的睡衣是那种老式的,灰扑扑的,好像可以外穿的秋衣,土里土气的。之前另外两个室友还笑过他,他没多想。

宿舍的灯泡不知道经几代学生了,外壁落的灰和老旧的钨丝导致光线郁郁暗暗,柔和的洒在陈萃身上。武成晚瞥见他抬起双臂后外凸的肋条,肚子很瘪,皮肤泛着象牙白,星许的伤癍就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