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反应迟钝:「也没招多少吧?」
夏郁翡十根漂亮的手指头都细数不过来她从小到大,这张美人脸招惹了多少狂热追求者,不提是因为怕勾起贺南枝学戏曲那段往事,于是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扯回了谢忱岸身上:「那视频我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次,小公主殿下……今晚谢大公子想睡你,你要不就安心躺下当享受了吧,我怎么感觉他比你狂热的追求者更像是偏执的那个。」
贺南枝指尖摁着语音,听了三遍,有点被夏郁翡的话绕晕进去。
什么叫。
谢忱岸比她的狂热追求者——更偏执???
夏郁翡又发了条语音,听着有门铃声清脆地响着。
她拉长的声音含着一丝丝慵懒:“我家来客人了,最后说一句真理,男人破了戒,你还指望他继续维持在外禁欲系的高冷形象?平时装装就好了,私下别当真——”
都快十一点半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客人上门的?
贺南枝瞬间反应过来,慢悠悠地打了几个字过去:「是你那纯洁关系的炮友来了吧?就不能多陪我聊会……」起码陪她到谢忱岸洗完澡出来。
结果夏郁翡理直气壮地说:「这种随时都准备着擦枪走火的夜晚,我要开了门还喊暂停几分钟,且不是很没情趣???笨蛋小鱼!」
这段语音刚听完。
浴室那边传来细微声响,一侧眸,男人裹着浴巾的性感身躯就直直撞入视线。
看谢忱岸还知道不能穿点什么。
贺南枝内心莫名松了口气,顺便偷偷的裹上一旁雪白被子,脸蛋白嫩的肤色又开始微微润红:“先说好,我就陪你做一个小时,多一分钟哦不!是一秒钟都不行!”
上次她为了戏剧院不被拆迁,辛苦装哑巴忍了一晚上,都没法喊暂停。
这次贺南枝念念碎着,清灵的音色透着许些羞涩,却像极了要把话给补回来:“还有姿势不能超过三个,不许把我小腿放你肩膀上,不然我就踹你脸了,也不许拿枕头垫我腰,更不许让我趴着——”
她殊不知,原本谢忱岸洗完澡降下去的欲,被她一点点给勾了起来。
他迈步过来时,先将头顶那盏照明的璀璨水晶灯给关了,卧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外面墨色夜空有月光,贺南枝不知谢忱岸为何要关着灯来,睫毛下的视线看不清他真实神色了,忽然,感觉男人冰凉的玉质长指覆在了她被子外的脚踝上。
清晰地触感,带着某种令人颤巍巍的特殊感觉,一路蔓延至心尖上。
就在贺南枝的小被子被掀开,胳膊小细腿地跟他身躯来个近距离接触时。
那个格外扰乱气氛的手机铃声,响了!!!
两秒过去。
亮起微光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
贺南枝又把小被子给裹上,捏了捏男人修劲有力的手臂:“贺斯梵的电话,我不接。”
当众跟人打架斗殴,她不怕谢忱岸不痛不痒的训斥。
却怕贺斯梵这个管东管西的封建余孽会来骂她。
而在贺南枝眼里,能与之一战的只有谢忱岸了,从小到大就是这般,在外面惹出麻烦,给贺氏百年的名声抹了黑,就跑到谢家找他收拾烂摊子。
这次也不例外,她捂着自己扑通扑通的纯洁小心脏,倒在了谢忱岸怀里:“十三岁那年,我散步消食好心给路边的小猫小狗劝架,结果手指被抓伤了一下,贺斯梵足足骂了我三天……你懂我意思吧?”
原以为谢忱岸怀里有着这么一位又香又软的天仙未婚妻,定会被美色所诱惑到,听她的话,指哪儿打哪。
贺南枝都使出美人计了。
谁知道他临时倒戈,情愿忍着冲动,也要一本正经将她推开。
贺南枝都蒙了,红唇张了张,发出颤意:“啊?”
谢忱岸低眸看她,嗓音沉静:“你是该骂。”
贺南枝坐在床边险些被震惊得掉下去,丝丝乌发缠绕着手臂,半响都没回过神,又啊了一声。
不是吧!!!
那浴巾下,都烫成什么样了,这个狗男人竟然见死不救???
巴掌印
拨出的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 下一秒,搁在茶桌上的手机自动进入了锁屏状态。
茶室内。
贺斯梵身形修长孤拔就站在桌前,喂了片刻白瓷缸里的蝶尾鱼, 不徐不疾地拿起旁边秘书备好的雪白消毒湿巾, 将指骨的每一寸地方都擦拭干净, 不留半点气味。
蓦地。
隔着极宽的山水墨画屏风后, 季嘉述的嗓音随着脚步声进来:“冯铭是被抬上救护车的,这伤势我熟,没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了——这次他弟不在泗城界内,我看谁还敢睁眼说瞎话说是不学无术的谢忱时干的。”
当年谢忱岸的所作所为。
只有贺斯梵神色冷漠至极地看完监控视频, 信他所言。
季嘉述难得又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替自己遭遇伸冤一番, 惯来温润的眉眼都压着几分冷:“顶着清贵公子哥的名号,疯批的事没少落下一件,斯梵,又何必在你妹妹那里给他留情面。”
贺斯梵淡淡眼风到了下他:“你不了解小鲤儿。”
季嘉述心想, 怎么不了解???
他自幼就喜欢极了这个泡在蜜罐里娇养长大的人儿,熟记她的饮食喜好, 曾经也为了能赶上她的一场登台演出,不惜抛下上亿的项目生意,独自风尘仆仆地连夜赶到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