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我有关还是跟她自己有关?”孟扶荞很快就将问题的症结摘了出来,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其实结合面前这种处境,且与孟扶荞有关的无非一件事——陈家村,而陈家村与盛萤或多或少也有些牵连。
那地方位于山坳处,与世隔绝,多年来只有一条狭窄山路能对外沟通,而这条山路还藏在丛林中,泥泞不堪,需要随身带上柴刀方便解决一些杂草和荆棘,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甚至找不到这条山路。
在陈家村灭族的几十年后,山路早该被占据消失,陈家村也已经成为怪谈或传说,盛萤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这里,并且捡到一个在当时脑子不太好的血尸……孟扶荞从来都不相信巧合。
从相遇至今,双方都在回避的问题一下子全都摆在了台面上,孟扶荞岂能不幸灾乐祸。
她不仅幸灾乐祸还掩饰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继续冷着一张脸,只是不再对盛萤咄咄相逼,反而向后退开半步,手一挥,将谢承沣从墙上放了下来。
对于血尸霸道而无理的行为谢承沣并没有计较,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最容易被看穿的是高兴,继而有茫然,但在茫然之下还有无悲无喜的解脱,整个人就像分层的水和油,自己和自己不太兼容。
董鸢已经退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他对谢承沣的恨难以摆脱,即便在陈巧雪的干涉下理智可以左右感情,让他不至于原地发疯,但要心平气和共处一室仍是不小的挑战。
而陈巧雪藏在意识深处,甚至一度觉得董鸢会直接衝上去咬断谢班主的脖子……幸好他没有,不然牙可能会崩断。
盛萤的目光从房间中掠过,停留在孟扶荞身上的时间要稍长一点,却也隻长了那么一瞬,她随后走向谢承沣,分明没有什么迫人的压力,谢承沣却无意识后退,抵住了半颓的砖墙,避免与盛萤正面交锋。
谢承沣扶着断墙,他先示意盛萤不要靠近,缓了缓才问,“作为判官,你是不是该超度我了?”
“是,但你得排队。”盛萤指了指他手上挂着的红线,“伏印的优先级在你之前。”
谢承沣刚走进这里时,盛萤就发现他从判官身上偷了些东西,那些环绕在手指上的红线属于血砂的一部分,只是沾染了怨气变得没那么纯粹,从而被谢承沣钻取空子,“剪”了一小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