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高烧”结束,天下逐渐重归稳定,浑水摸鱼的快乐就没了,那些隐藏在世界走向之外的变数就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前往灾区赈灾的裘妗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预计明日就能到达京都,她前半生的高光时刻也即将到来。而北上抵御趁机来犯的蛮族的吴钲估摸着还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到京都,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其实是很适合变数做文章的。
男主,落单,懂?
空潋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嘴唇挨着纪明昼的耳朵低声说:“阿昼,如果吾猜的没错的话,或者时日就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说完,他被自己脑子里推演出来的数十种变数可能采取的方案逗笑了,于是乐不可支地伸出手捧住爱人的脸,试图用一个声音响亮的吻和爱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
纪明昼虽然不知道空潋口中的“好戏”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得寸进尺”,他就是脑子有问题。
自觉脑子没有问题的年轻帝王立刻丢开写好了“已阅”的奏折,搂着怀中人的腰肢,强势地反客为主,撬开祂的唇齿,勾住祂的舌尖,热情地用这个吻拖着天上的云月与红尘深情中缱绻缠绵。
此时,窗外阳光明媚,穿堂而过的微风里还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桃花香,一如最初的那个月下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空潋:排排坐,准备吃瓜
我是误入皇宫的山灵7
如同世界走向上记载的那样, 从灾区归来的裘妗妗受到了皇帝的召见,她做到了很多朝廷官员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中途她也曾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威胁刁难过,但她没有为此畏惧半分, 仍然坚定不移地做着她要做的事,并将一切风言风语抛之脑后听而不闻。
而裘妗妗做这些的初衷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帮助更多的人,不是为了那些小人口中的荣华富贵。
纪明昼肯定了她, 不仅下旨嘉奖于她, 还将她所做的实事一一列出来, “裘妗妗”三个大字被载入了赈灾的功臣名册中,为天下人共知。
这是这些实打实的功臣们应该享有的待遇,一时闻名于天下, 可把那些缩在后头坐等风来的墙头草羡慕坏了。
自此刻起, 裘妗妗就是大宣历史上第一位非皇室女的公主了,且她的地位还要比皇室出身的公主要高。
新鲜出炉的宜文公主拜谢皇恩后, 便要去慈恩宫拜见孙太妃了, 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 她竟看见了陛下身后亭亭立着一位青衣人。
奇怪的是,自己虽然莫名看不清这人的面容,脑子里却冒出了“这人必定惊艳无双”的念头。
一时间, 裘妗妗愣住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出现在陛下身后的青衣人。即使理智上知道自己此时必须要走了,可她还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看不清面容的青衣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看着……
直到陛下不悦的声音惊醒了她:“宜文公主,你在看什么?”
裘妗妗猛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光是听声音都让旁人替她疼得慌。
“陛下恕罪, 臣女……”她刚想开口说她适才看到了什么, 就忽然回想起自己在回京的路上所听到的那些传言。
传言说……陛下诚心祈祷,上苍有感,神仙下凡……
神仙?
神仙!
思及自己看不清青衣人的面容,裘妗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额头抵在手背上,大气都不敢喘。
难道这青衣人便是天上的神仙吗?
她稳了稳心神,道:“臣女体弱,此次行程又感水土不服,回京后稍有好转,适才……于陛下面前失仪,臣女有罪,望陛下恕罪!”
纪明昼皱着眉看她,心中有疑,但也没有往裘妗妗能看见他身后的山灵之主这方面去想,于是便嗯了一声,轻拿轻放了。
裘妗妗再度拜下,这会连头也不敢抬了,以一种恭谨过了头的姿态退出了御书房。
一出殿门,裘妗妗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十数息之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在被陛下惊醒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哪怕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潜意识也在大声地对她喊危险。
那个青衣人……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吗?
如果那人是传闻中从天上特意下凡除妖的神仙,那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瞬间感觉如此恐怖?
神思恍惚间,她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险些直接跌下去。还好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她,这才拯救了宜文公主在晋封的大喜日子里差点儿摔破相的惨剧。
空潋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有些忍俊不禁,心想女主怎么这么不禁吓。
“阿樗,是看到好笑的事了吗?”纪明昼挥退殿内的宫人,伸手将勾着唇角笑得十分好看的山灵之主拥入怀中,下巴还在祂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
空潋摸了摸他束着冠的脑袋,道:“是人——那个小丫头,看得见吾呢。”
虽然这里面也有他的一部分恶趣味在,在他特意隐去身形的请款下,女主的确看见了他,甚至于……“看见”了山神樗。
只有一瞬间,但也“看见”了,于是她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如果裘妗妗不是命运之子,没有天道的庇护,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一个奇特的疯子,或是头一个由人转化而成的异形怪物。
不知道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的裘妗妗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到达慈恩宫,把身上这身被冷汗浸湿一大片的衣服换了。
一听裘妗妗居然看见了特意隐去身形的空潋,纪明昼的眉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怎么可能……”
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作祟,堂堂大宣帝王竟对一个小姑娘升起了淡淡的醋意,甚至盘算起是不是应该早点把这个丫头嫁出去,让她少往宫里跑才好。
空潋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在想什么,他伸手掐着纪明昼的脸颊轻轻晃了晃,道:“那丫头有修炼的资质,又有功德在身,若是在灵气鼎盛之时,必有一番作为。能看得见吾,是她的造化,也是她的不幸。”
“看见”了山神樗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裘妗妗既然没有疯,那她身上就能携带一丝来自山神樗的气息。这一丝气息就足以让此间一切阴邪退散。因为山神樗就是最邪的那个,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这个目前为止最大的阴间乐子神怎么可能容许别的烂鱼烂虾窥视染指祂的“猎物”?
纪明昼抿了抿嘴唇,轻哼一声以示不满,接着把空潋抱得更紧了。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此时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型的抱抱熊,或者是正在无声撒娇的金毛。
空潋看得直乐,捧着他的脸uaua到处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