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有一点害怕,但他这么爱面子的人应该不会当场翻脸吧。
被我挎着胳膊说他是我男朋友的那一瞬间,吴斯宥气得脸都绿了,我甚至能看到他的太阳穴都在跳,太有意思了。
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虽然气急败坏,但他还是好面子地没有在众人面前发作,也没有拆穿我。
回家的路上他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车厢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司机师傅刚开始还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着气氛不对劲便知趣地不再开口了。
回到家后,吴斯宥也依然不给我好脸色。
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在玄关处换鞋,两人听到动静警觉地回头看,我笑嘻嘻地说:“好巧,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哥哥了。”
如此他们才又放心地回过头。
桌子上放着一袋水果,我自告奋勇去切,拿起两个橙子走进厨房,吴斯宥跟在我身后。
他关上厨房的推拉门,隔着一米的距离伫立在那里。
橙子黄灿灿的,我小心地切成四瓣,果肉粒粒饱满,橙色的汁水迫不及待地泌出,浸湿了干枯的案板。
我拿起一瓣转身递给他,对方半天没接,橙子的汁液顺着我的手指流到手腕,然后沿着一道道已经痊愈的划痕一颗一颗淌在地板上。
我举得手都酸了,索性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吃起来。
“啧…”这橙子看起来极好,实际上酸得要死,我刚咬了一口便被酸得呲牙咧嘴,眉头皱在一起,眼泪险些流出来!
我酸得五官都退化,对面人的声音也有些听不真切。
“你把我骗去联谊就是为了让我冒充你男朋友?吴致杳,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他压低声音气冲冲地问我。
我一只手捂着半边脸,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水果刀,抬起眼看他,“因为我的同学都有男朋友,就我没有。对不起嘛,以后不会了。”
借着刚才的酸劲儿我挤出几滴眼泪,泫然欲泣地看着吴斯宥。厨房明亮的灯光照到锃亮的刀片上又折射到他的脸上。
“药还有吗?”
“嗯?哦…还有。”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药。
“那就好,药不够了就跟爸妈说,或者我带你去医院。”
“好,知道了。哥哥晚安。”
他没应我,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我转过身,一只手撑在橱柜上,另一只手把一瓣橙子捏在手里,烂掉的果肉汁液从我的指缝渗进去,顺着倒刺长出郁郁的枝桠。
为什么要吃药呢?
哥哥,疼是病,躯体化是病,想自残是病,唯独爱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