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简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周白:“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温老师不用了。”周白赶紧喊住她,“我刚刚是胃不舒服有点低血糖,晕了过去,是然哥和则许哥帮了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好多了,没事的。”
温简简无辜的摊了摊手,“可是怎么办,电话已经打出去了呢。”她晃了晃手机,“不管怎样,去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事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老师,真的不用,”周白还想阻止,温简简脸色一沉,“怎么?连老师的话都不听?是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是吧?”
周白瞬间就急了,“当然不是!”
“不是就行,那就听我的,去医院检查!你再说话个不字,我可就生气了!”语气不容置喙。
话已至此,周白闭上嘴不敢再吭声,沈修然和刘则许面面相觑脸色虽然不好,也不敢说什么。
救护车来的很快,临上车前周白还想说什么,温简简没给他机会,一把把人推上车,刘许则还想打着照顾的名义陪着去,也被温简简拒绝了。
她微笑着,意有所指:“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练习呢,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周白的。”
说完车门一关,车子扬长而去。
刘则许这下是真慌了,“然哥,怎么办,你说周白会不会把事情告诉温简简啊!”
“他不敢,”沈修然紧盯着远去的车影,神色平淡:“除非他不想活不想唱歌了。”
刘哲旭还是害怕:“万、万一呢。”
“万一?”沈修然勾起唇角,那又怎样,又不关他的事。
此时,救护车上。
医生按照惯例给周白检查身体,手刚触及他的肚子,周白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不舒服?”医生减轻了力度又摁了摁他的肚子,“里面不舒服还是外面不舒服?”
周白咬着牙,“里面,是胃不舒服,今天吃错东西了。”
温简简抱着手臂坐在旁边,她倒要看看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医生停顿了几秒,正要掀起他衣服的下摆,进行更准确的检查,手刚触及他的衣服,周白立马坐了起来,蜷缩着护住自己的肚子,“医生,不用检查了,我没事的!”
温简简看不下去了,红唇轻启,“是不用检查了,医生直接给他开个伤情鉴定吧,他不是里面不舒服也不是胃不舒服,是被打的。”
她说着看向周白,“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瞒到被他打死了才愿意说是吗?”温简简是真的生气了,声音大了些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周白瞪大了眼睛,明明他装得挺好的,温简简怎么知道的!
温简简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没有钱,我有,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的公司,钱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解决。但是首先你要把你的情况说出来,我才知道怎么帮你!”
“据我了解,沈修然对你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吗?”
“我,我……”周白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起来,说,他又何尝没有说过。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沈修然是公司里名气最大最有潜力的人,他呢,不过就是一个会写歌的,没有人会站在他这边的。
每次反抗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毒打!
所以他学会了忍让、不吭声,只要他顺从一点,乖一点,沈修然高兴了,就不会找他出气一直打他,好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不用挨打。
更何况他没有钱,根本逃不掉的。
“最主要的是,沈修然从来不会自己动手,他有时候甚至不出面,都是由别人动的手,根本拿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打的我。”
温简简气得咬牙,又是没有证据!不愧是跟老狐狸关系匪浅的人,做起事来风格一模一样,都给自己留了退路。
不过,沈修然毕竟年轻,不像严许那么能沉得住气,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呗,温简简稳了稳情绪,开口道:“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周白是在第二天回到练习室的。
刘则许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周白去了趟医院后,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又好像没有变化。
还是这么个人,也挺听他们话的,但是总觉得这人似乎在憋着一股劲, 总之他觉得周白变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怪怪的就对了。
终于在第三天时, 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此时小组内成员围在贺祈言身边向他请教问题,贺祈言没有回答, 反而问了他们另一个问题, 他的问题问完,小组七个人都安静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明显涉及到他们知识,盲区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周白开口了。
说的条条在理,逻辑清晰。
贺祈言忍不住夸奖:“对,周白说的没错,《风》这首歌本就是一首抒情歌, 强行让他变成快节奏不仅会失去歌原本的特色,也容易变成四不像。就像周白说的那样力量都是相对的, 有弱就有强,你们要做的不是把这首歌里的弱去掉, 而是用弱突出强, 让把强的那部分部分发挥出来, 让整首歌更加松弛有度。”
“就跟你们跳舞一样, 不是耍杂技,什么得分元素都往上面加,而是要适当,在特定的情节、关键时刻,将舞蹈情感、思想、力量表达出来带给观众,让观众们感受到这种淋漓尽致、振聋发聩的力量和情感,这就成功了。”
“哇!醍醐灌顶!贺老师太厉害了,我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里了!”
“我也知道了,确实,我们太要求节奏配合舞蹈的问题,忽略歌本身。不愧是贺老师,一针见血,你就是我的神!谢谢贺老师!”
“谢谢贺老师!”旁边几个男生也附和着。
贺祈言依旧笑得温温柔柔的,“不用谢我,我只是提示而已,是周白解答出来的。”贺祈言看向周白,后者扶了下黑框眼镜,朝他羞涩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