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说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庆幸不已,都说温将军嫡女乃是天命所归,若真将天命签女子送去鞑靼,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第二日,传言皇上主动对皇后嘘寒问暖,对另立皇后一事避而不谈,转而开始与皇后娘娘一道操心太子殿下?的婚事。
第三日。
一大早,永宁宫门口便传来刀剑之声与怒吼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外头?打起来了。
温凝猛地一惊……这宫中怎么会忽然有?兵刃之声?
她?蹙眉,正准备出去查看,却见晴月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小脸蛋吓得面?色发白,“必……必格勒王子在外头?,要打进?来了!”
“别慌。”温凝听到是必格勒,反而冷静下?来。
必格勒会来实属温凝意料之中,萧云辞料事如神,此?事应当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必格勒此?时还未冲进?来,便说明外头?太子殿下?换的那些?守卫已经将人拦下?了。
更何况周叔之前说过,萧云辞还在这永宁宫附近安排了不少?暗卫,这些?人都会护住她?的安全……温凝顿时心定。
“姑娘,你不会要出去吧?”晴月抓住她?的衣袖,“你可不能出去!太危险了,你没?看到必格勒那把刀,锋利至极,有?这么长,还是弯的!”
晴月努力的朝她?比划,“一刀下?来脑袋就没?了!”
正在此?时,外头?却忽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千岁!”
温凝心中一动,立刻从晴月的手里?抽出了衣袖,提着裙摆小跑出门。
永宁宫外,春风拂面?,天气晴好,可门前气氛却如冰窖一般。
双方人马拔刀相向,针锋相对,必格勒更是满面?怒容,脸上杀气凝结,浑身肌肉紧绷,怒意喷薄而出,便像那即将扑人的棕熊一般可怖。
只是这温暖的春日,必格勒却戴着一顶毡帽,帽子上毛茸茸的,看着就热,还有?些?滑稽。
温凝知道,这是他在遮挡那些?被火燎过的头?发。
头?发易燃,那日在暖花阁,她?虽然没?有?将必格勒身上烧损多少?,可他那一头?编了辫子的头?发,确实是眼睁睁看着全部烧着了。
“宫中重地,必格勒王子怎么在此?处随意动刀?”萧云辞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缓缓而来,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面?上却轻盈,没?有?半点紧张之色,仿佛只是在有?礼有?节待客。
只是这客人,手中握着弯刀,一幅要抢人的架势。
“若是吓着了宫中的姑娘,可如何是好。”萧云辞话语温柔平静,眼中却透出冷意。
“太子,你们北明人卑鄙无耻,不讲信用!”必格勒将那大刀横在萧云辞的面?前,刀锋凌冽,一旁的守卫顿时毛骨悚然,立刻上前护主,萧云辞却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手。
守卫们面?面?相觑,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是听命退下?。
温凝远远看着,站在必格勒看不到的角度,不敢给萧云辞添麻烦。
“本王明明在赏花宴挑中了温凝,为?何现在传来消息,说她?不会去和亲?”必格勒恶声恶气,“怎么,是把我们大草原上的英雄当猴耍吗!”
萧云辞闻言却淡淡一笑,那笑容来的突兀,倒是有?几?分嘲讽之意,必格勒顿时被激怒,眼眸通红,竟是直接朝着萧云辞的脖子挥刀。
温凝的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她?不自觉猛地上前两步,面?上担忧之色尽显。
周围的守卫们也猛地发力,做足了防备,却只见太子殿下?躲闪动作极快,轻松如风,足以见得武艺绝佳,必格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正在此?时,萧云辞眼眸扫过永宁宫里?头?。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萧云辞睫毛一颤,动作竟是突兀一滞,在场的所有?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必格勒的刀刃,竟是硬生生砍进?了萧云辞的手臂血肉里?。
“殿下?!”
“太子殿下?!”
周围传来惊慌的呼喊声,守卫们再也忍不住,立刻上前护主,将必格勒与他带着的手下?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仿若战场。
必格勒红着眼看着他,眼眸中杀意沸腾,“你是故意……”
话音还未落,必格勒看见萧云辞身形一动,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看见了一双寒意森森、近在咫尺的眼眸。
下?一瞬,必格勒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觉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极为?痛苦。
温凝听到这惨叫声都不由得觉得疼,她?的视线却追随着萧云辞,却看见萧云辞不知何时已经夺过必格勒手中的大刀,仅用那只完好的单手便将那半人高的弯刀挥舞出阳光反射的光影,在必格勒惨叫之时,刀光剑影,必格勒头?上的毡帽顿时掉了下?来,露出了必格勒被烧糊了的一坨头?发。
必格勒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的手疼得他两眼发黑,这种疼痛与无力感令他再次想到了那日在御花园内,此?人单手捏住他命门时那恐怖的力道。
萧云辞便悠然将那刀稳稳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必格勒死?死?捉住自己被掰断的手腕,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却还是想要反击,却被他身后的鞑靼壮士们拽住了身体。
几?人用鞑靼语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必格勒面?色难看,死?死?地盯着萧云辞。
“这可是王子殿下?您先动的手。”萧云辞另一只手臂上鲜血直流,顺着他的手指尖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触目惊心,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声音故意显出些?虚弱来,“孤这下?,可是被必格勒王子殿下?伤得不轻。”
必格勒咬牙想骂人,却疼得脸色惨白,连开口都艰难。
萧云辞下?手极狠,自己手上的内伤恐怕比他手臂上刀伤重得多。
可寻常人若是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却只会说是半点伤痕也没?有?!
必格勒知道,自己伤了右手手腕,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拿刀了……这萧云辞好狠毒的心思,之前倒是轻看了他!
“太子殿下?真以为?我们不敢出兵?”必格勒忍着手上的疼痛,死?死?地盯着萧云辞,八尺壮汉,额头?上却冒出了冷汗,“北明的皇帝都奈何不了我,你又能如何?这温凝,我一定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