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覆水难收,她除了和扶锦君继续对峙外,别无他法。
扶锦君气得手都在发抖:“你是不是想说,为师便是仙界那个假仁假义的人?”
岳瑶:“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不是您。”
显然,扶锦君不太听的进去岳瑶的话,她问:“那你在说谁?”
岳瑶:“……”
好问题,她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么随口一类比,没有真的拿谁说事儿。
见到岳瑶沉默,扶锦君更心凉了,她想起岳瑶曾经和自己说过“不要您怜悯天下,您也不用做天下的圣人,您怜悯我一个人便好了”,曾经听这话,她很感动,但是现在听来,这何尝不是岳瑶在让步。
这正是变相地说——您做不成圣人就不用勉强了,假仁假义不累吗?
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扶锦君闭上眼睛,手脚生冷:“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为师吗?”
岳瑶严肃起来:“徒儿喜欢您,这个不曾作假。”
扶锦君一咬牙,施压让她跪下。
岳瑶一头雾水地被罚跪了,她不理解,便抬头质问:“这有什么不对吗?您不接受徒儿,与徒儿喜欢您,衝突吗?您也没说这样做不对啊,您以前……不是理解我的吗?”
“拒绝你消除掉为师的记忆,不是理解你,而是攒着一起算帐,你不要太放肆。”扶锦君一直在忍着脾气,一直在退让,终于忍无可忍,把话挑明了,“你看别的徒弟敢这样朝师父说话吗?”
岳瑶语气一下子变得又轻又缓,她侧着头,轻声问:“那您见别的师父会这样对徒弟吗?”
扶锦君低头看着她。
岳瑶继续说:“拔徒弟情根,把徒弟放在榻上摆弄,和徒弟耳鬓厮磨,为了和徒儿做交易,心甘情愿与她共赴云雨,您见过吗……”
生平第一次,扶锦君恼羞成怒地扬起巴掌。
见那巴掌迟迟未落,岳瑶一闭眼,继续搓火:“您若是真的以师父自居,就不该在那晚答应徒儿做哪些荒唐事儿,也不该製止徒儿抹掉您记忆,您都忍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怎么回头呢?还期待徒儿与您做表面师徒吗,我每次恭恭敬敬地叫您师父的时候,您怎么想我呢。是‘好徒弟’还是别的什么?您扪心自问,这些日子就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岳瑶说着说着一抬头,睁眼的同时眼泪跟着落了下来:“您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心意呢?您要不和自己的心魔商量一下,我不信您不喜欢我……就算……就算您不喜欢,您的心魔也该有一点点喜欢的吧。”
卑微至此,岳瑶实在没有力气再问一遍了,要是对方还不愿意接受自己,那自己……可能会跟着宣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