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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真的就成她的错了。

——都怪周扶疏。

是周扶疏心怀不轨,诱骗她。

对,是周扶疏的错。

摩芸这样把自己说服,心境复又平复下来。

就算廖冰绮指责她,她也有话可辩了,绝不会词穷。

她始终认为,人决不能谴责自我。试想一下,这世上千万的恶人,将可怜的你嚼烂在他们白厉的牙和猩红的舌之间,你的出身、学识、礼仪、情缘、前程,无不被他们嚼着的。

被这么多人在谴责着,她自己当然不能再去谴责自己。

遇到事时,要先保护自己。

摩芸当下、且将永远这么认为。

只是,就在她准备接受这次的无妄之灾时,廖冰绮却……又平静地将目光收回。

无事发生。

妙乐乡的一切都受她的情绪影响,灵盘虽将此地修复,但治标不治本。

外头的风狂哭不止,听起来像是好不容易熬死亲爹却发现一分遗产都没有的大孝子。

悲痛的,沉郁的,足够摧毁一切的。

这样的反常并没让几人松懈,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除非她们所知道的那段故事不是真实的,否则当事人怎么会这么淡然。

绍芒试着代入。

总也想不通。

廖冰绮拉上床帏,将靳羽隻挡住了。

她转身,这才和三人说话,“你们把这里修复好了,怎么出去?”

人心虚的时候就会鲁莽。

摩芸探出头去回:“和你们一起出去啊。”

廖冰绮竟然不恼,“和,我们?”

摩芸听到这个声音,就又胆怯地缩回脑袋。

她这时候不应该出声说话才对。

腼腆的静默后,廖冰绮道:“我们不走。”

绍芒对这个回答有所准备,并不惊讶。

廖冰绮明明清醒了,妙乐乡也修复了,她只要凝神静气,让这个梦结束即可,但她没有。

她不想。

她要留在这儿。

可是她若不走,那别人也走不了。

绍芒绝不可能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