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接起来:“喂。”
周琨钰的声音带一点晨起的哑:“我刚醒。”
这把刚睡醒的嗓音透着一种温软的朦胧,跟夜里刻意压低的暗哑相比又是另一种引诱。辛乔心里一跳,忽然想看周琨钰这一刻的睡颜。
嘴上却只是说:“哦。”
但她那点藏不住的笑意,被周琨钰敏锐的捕捉到:“你笑什么?”
“没什么。”辛乔忍不住继续笑着,但不想告诉周琨钰原因。
这些巧合说起来有点傻,都是她独家私藏的秘密,连周琨钰也不说。
周琨钰问:“我今天不用去医院,你要不要带木木到我公寓做饭?”
“带……木木啊?”
“……不带木木吗?”
辛乔又一次弯了唇,应下来:“那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带木木过来。”
“能稍微早一点么?”
“多早?”
周琨钰那边静了一瞬。清晨寂寥,其实能略略听闻周琨钰贴在手机边的吐息,这会儿吐息倏然离远了一阵,又贴回来:“一小时零两分钟。”
辛乔愣了下:“这么精确?”
周琨钰在电话那端说:“我看了眼导航,从老宅开车去我公寓大约需要四十二分钟,另给我二十分钟洗漱换衣服,足够了。”
辛乔发现人的一颗心,是可以很硬又很软的。
在面对生活挥过来的刀剑时,可以负隅顽抗很多年。
在听到这过分精确的“一小时零两分钟”时,又可以很轻易的化成一滩水。
她问周琨钰:“你不吃早饭么?”
“你给我带吧。”周琨钰忖了忖:“就上次那家的豆浆油条,味道不错。”
“那油条加了明矾的,普通人都介意,你这个医生倒是一点不介意。”
周琨钰拖着慵懒调子:“人生苦短,我要快乐。”
人生能自我掌控的部分实在不多,从前她口腹的欲念,现在她对感情的贪婪,都是如此。
挂了电话,辛乔拉开房门去找客厅里读英语的辛木:“今天跟我一起去她家么?”
辛木明知故问:“谁啊?”
辛乔瞥她一眼。
辛木嘻嘻笑,又转为正色:“带我一起去啊?”
“不带你……么?”辛乔眼神在她脸上停了会儿。
辛木与她暗暗用眼神交锋:“你觉得呢?”
辛乔伸手拉了一下她的马尾:“赶紧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