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
或者我已不会存在
即使你不爱亦不需要分开
话筒流转到了阿楚和乔曼的手里,他们二人合唱起了《明年今日》,你一段我一段的很是默契。阿楚率先开腔,虽然那港城方言说得有些滑稽,但胜在音准不错。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
根本不需要被爱永远在床上发梦
馀生都不会再悲哀
乔曼接着出声,发音竟称得上标准。不过有趣的是,比起阿楚的缱绻深情,乔曼好像唱得有些咬牙切齿,活像个持矛却盾的女战士。程尹思前想后,猜这人大约是喝醉了。毕竟她五次三番地叫酒,算是为阿楚大出血了。
乔曼虽然酒量不错,但也架不住点太多,所以程尹也就帮着喝了些,喝着喝着就有些迷迷瞪瞪,干脆摊在沙发上静静地听歌。唱到末尾时,她偏头看向乔曼那张藏在霓虹光下的脸,双眼微眯,嘴角上扬,看起来有些得意。
人总需要勇敢生存
我还是重新许愿
例如学会承受失恋
歌曲逐渐落幕,在结束与开始的间隙包厢被一股诡异的安静席卷。程尹再次望向乔曼,发现她仍然在笑。虽然她伪装得极好,却还是叫人读出了点难过的味道。也许今天这局,也不单是为了节目的,程尹在心里这样想着。
阿楚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丝情绪波动。他放下麦克走到乔曼身边,又牵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也是这一动作,把乔曼从情绪里拉了出来。
她朝阿楚勉强笑笑,然后转而走到了程尹跟前,问:“你们大学那会儿,祁星宇那小子在你拍拍屁股走人之后,喝了个烂醉又唱了整晚歌的事儿,你知道吗?”大约因为调侃起了程尹,她迅速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模样,表情灵动狡黠。
程尹此时注意力还在她身上,所以随便应付了说了句不知道,可把乔曼给乐着了。她撇开阿楚坐到程尹旁边,整个人几乎要黏到程尹身上,又道:“他就是唱的刚才那首歌,陈奕迅的明年今日。”
乔曼上一秒刚说完,一舟下一秒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估摸是怕袖子沾湿,所以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整条细瘦白皙的小臂。
“说什么悄悄话呢?”他边走边道,语气有些折衷的轻佻。
见程尹还有些愣神,乔曼十分热心地帮她开口,说她是被他们刚才的歌感动到了,这一下子缓不过来呢。一舟闻言,突然有些不服气,也点了首歌说要送给程尹。
他唱得确实比阿楚和乔曼都好,不论音色还是音准都有出道的水准,只可惜一曲下来,程尹依旧没有回神。于是他一放下麦克风就把下巴埋进了程尹的颈窝,整个人无骨似的搭在了她身上,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在。
因为发丝间的气味很是好闻,所以程尹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哪怕她确实被这举动吓了一跳。但她真要伸手推时,才发现自己早已在酒精的麻痹下没了这份力气。
“起来。”
“不要。”
把乔曼和阿楚看戏的眼神看在眼里,她无奈叹了口气,却在这目光下垂的一瞬,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她此时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伸出手来捏住一舟的左臂,又将其往外翻了翻,直到她看清那处淤青与
数个针孔。
在程尹心猛地一跳的同时,一舟也突然抬起了头。二人目光猝不及防地相交,一抹阴厉之色在一舟那双狐狸眼里转瞬即逝,而后又被迅速掩去。
乔曼阿楚二人还在旁边亲亲我我,程尹实在不好拔腿就跑,不过现下也不该露怯。于是她调出嗔怪的语气,嘘寒问暖道:“哪家医院的护士啊?技术这么不好。”
“姐姐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