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他就当他的好友赵与莒已经去了,而不是改了个名字。

赵昀把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原来对于郭靖随军出征一事大部分朝臣都不是很乐意,毕竟一来郭靖太过年轻,也才二十来岁。

二来他虽然当过蒙古军元帅,可相对来说任职时间过短,且现在作为一员降将,一来就身居高位,军中是否有不服之人暂且不提。

其本人是否信的过,亦是一大难题。这事丘志清自认郭靖可以完全信任,赵昀也愿意相信丘志清的判断,可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所以按照惯例,监军必不可少,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便是一明一暗两个监军。很不幸,丘志清被赵昀挂了一个府录事参军的八品头衔。

被告知和郭靖一起行动,当然,监视郭靖只是顺带,真正目的是防止监军搞事情,凭证就是他手上的那块团龙玉佩。

以及他那柄刚刚被赵昀带走的无名佩剑……

开拔北上

一个月后,丘志清的佩剑便被一名小内侍带着一队兵丁送了回来。

提着这柄号据小内侍介绍,由工部最杰出的大匠,在丘志清那柄长剑原有的基础上,掺入了五金之精,和一小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的宝剑,回到了自己房间。

剑鞘的材质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整体桃木打造而成,不过整体上看来却多了六朵六瓣莲花,美观却又古朴大气。

重量亦却有了明显的变化,手一掂量,大概重九斤九两,比原来的要重五斤多,且长剑和自己还有一丝疏离感。

这次他很明确的知道,这不是错觉,那把长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剑,却也被自己用真气温养了十多年,虽然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重铸,可终究不是原来的那把了……

盘坐于床上,长剑横膝,抚摸着熟悉的桃木剑鞘,右手呈剑指,自剑鞘下端缓缓轻拂至莲花状的剑格之处时,真气一吐,长剑剑刃跳出一节。

霎时间如寒月照彻,午后的阳光都黯淡了几分。丘志清把长剑按回剑鞘之中,隐隐间似有些泛光的两个字,随着剑身入鞘,亦是黯淡了下来。

适才似乎被驱散的春日暖阳再度占领了自己的房间。剑是好剑,剑长三尺三寸,外衬六瓣六莲,重九斤九两!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九九归一!

可见这位帮他铸剑的这位大匠亦是妙人,可惜寒芒太盛,不过这剑上的“秋白”二字,应该是剑的名字了,不过自己可不记得给它取过名。

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这把剑,隐隐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喝的第一种酒,便叫做“秋白”。

“秋”与“白”都属“金”!《说文解字》有言:金者,久埋不生衣,百炼不轻,从革不违。也就是不生锈,不掉秤,不变形!秋白、秋白,确实是好名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不过剑锋实在太盛,丘志清有些不喜,问五味子道长要了一些针线和破布,为其量身定做了一个背剑的剑袋,便又开始了他的养剑之旅,时时用自己的真气冲刷,洗练……

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端平元年四月初,大军开拔,丘志清一个道士在大军之中自然很是显眼,这次大军出征,赵昀可谓是下了血本。

从十二万禁军之中抽调七万大军给孟珙使用,加孟珙为枢密副使,河南制置使,节制两淮,京西诸路,自孟珙以下,诸军指挥使,如不听号令者,可解其兵权押送临安!

这些个头衔就连丘志清这个小白听了都感觉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珙还只是一个衙内,才因为战功有了正式官职。

那次去襄阳就是受了封赏,去见他的顶头上司赵方。自己第二次下山之时,他也仅仅是接了他老爹的班,接管了他老爹的两万忠顺军而已,驻扎枣阳而已。

连他老爹的知枣阳府的官职都没拿到。

按照丘志清的想法大概相当于一个师长,没想到没到三年,自己和他在临安见面之时,他竟然一路升级到了侍卫马军行司。

在丘志清看来就是统领着临安三分之一的兵力的那种,没过几天和赵昀见了几面之后竟然被提拔成了枢密副使?成为了收复三京的主帅,他才是主角吧?

为此,据说灭了李全,平叛扬州的赵氏兄弟都颇有微词,更别提比孟珙资格更老的淮西全子才,还有一众京中不支持北伐的官员,怎么看都是要凉的节奏……

在行军途中,孟珙还告知了丘志清,就连一向主战的真德秀,主持灭金的史嵩之,枢密院副使……等等一批主战派大臣都不支持北上收复三京的行动。

这让丘志清听得直咂舌,他发现这个叫改名叫赵昀的小老弟是真的头铁!面对丘志清那一脸“我们此行岂不是送菜?”的表情。

孟珙轻踢了一下马腹,让马保持匀速前进后,才说明实情:经过皇城司的探查,河南一地人口已经十不存一,但并非没有了战略价值。

金国精心打造的关河防线还在,如若克服重重困难,不出两年,河南一地定会重现生机,彼时我等不论是收,还是北伐,都有回旋余地!

此次官家难得没有想着和,且已经协调好了新任四川制置使陈韡以及京西、湖北制置副使史嵩之一同出兵储粮。

加之丘志清把蒙古高级将领一锅端,仅剩张炑一人逃跑,粮草也被焚毁,据皇城司奏报,张炑已经退到黄河以北,留守河南的大部都是金国将军。

听了孟珙一上午的专业解释,安营扎寨的时候丘志清总算是放下心来,他不记得历史上是否有这次行动,万一被自己一个消息给坑了,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丘志清不知道的是,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次收复三京的行动,最后因为缺粮丢掉两万兵马后狼狈退回。

那位孟珙提过的京西、湖北制置副使史嵩之,更是一粒米都没往前线送,之前大手一挥就是三十万石粮草送给蒙古军,到了给自家军队送粮之时却是拖拖拉拉愣是一粒粮食都没往前线送。

不过就孟珙说,人家是史弥远的侄子,当年他们刚在襄阳认识那会才刚刚考中进士,步入仕途,这才短短十几年,就官至兵部尚书,真真是平步青云啊。

这么一比较,好像孟珙升官也不算快了,毕竟这家伙自吹是从小在军营长大,十多岁就随老爹上阵杀敌,这都三十多了,最高才挂了个枢密副使的头衔,虚衔的那种……

不知道知道了历史真相的丘志清会作何感想,不过现在他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在得知自己可能要上战场之后,丘志清正在加紧练习骑马射箭。

经过将近十天的水陆行军,他们终于来到江北庐州境内,丘志清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两个月时间中,孟珙和赵昀他们并非只是单纯在临安整顿部队。

同时也在向襄阳,庐州,光州三个方向运粮运军械,还有一些随军工匠。为什么还有工匠?丘志清不知道,孟珙也没有告诉他。

而在他们主力屯驻庐州之时,上任不久的四川制置使陈韡,却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没等北上收复三京的行动开始,西川那边被南宋经营了百年的西川蜀口防线,再一次遭到了蒙古人的进攻。

而襄阳那边,史嵩之手中同时拿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封赏,进兵部尚书衔。相对于加官进爵的消息,另一个消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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