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微不可见地冲她弯唇。
刘迅结结巴巴:“我、咳咳,我是刑侦的,今年刚考进?来。”
代宗菏的案子?他压根没碰过核心案宗,入职时,案子?都被单位前辈们解决。
是他得?知黎潼这个“条件优越”“脸蛋美丽”的适龄警花,心有妄念,故意熬到?单位同事们快下班,蹭到?这个饭局。
段暄山极稀罕地,超刻薄地“噢”了一声。
向来清冷有礼的男人,很少表达出对某人的不喜。面对黎潼的警察同事们,他更是克己复礼,审慎端正,不愿给伴侣丢脸。
“实习期还没过?”他轻飘飘地“噢”完,又来这一句。
刘迅傻眼,被这状似“促狭”,实则“刁钻”的言语说得?无地自容。
黎潼忍笑。
她瞧出他的醋意。
为了保证在其他熟人同事面前的“懂事乖巧警夫”形象,段暄山硬是忍到?只有“敌意对象”的场合,开始怪里怪气、夹枪带棒地说话。
刘迅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亦没有解围的意思。
倘若是想要维护单位同事关系的,恐怕这时候就要开口含糊过去?。
黎潼当然没这个想法。
她望着大道上簌簌摇动的树影,江边的行人夜跑,几个年轻人骑在单车上,撒手迎接风的鼓涌。
地铁站到?达,车停在道路边。
刘迅面色青白,尴尬地冲他们道别。
黎潼稍抬眼皮,在他关上车门时,声线飘悠,徐徐说道:“我是这几年单位里个人条件最?好的适龄女警察。”
刘迅木了。
她不留情?面道:“小迅,大家都是明眼人。急功近利,谁都看?得?出来。”
他灰溜溜地走入地铁口。
段暄山面上的情?绪还有点残余。
他趁热打铁,故作公正,严肃道:“这个男同事心肠不好。”
黎潼大笑。
车停在路边临时停车位,还没驶入大道。
她和他对视。
段暄山轻轻叹息,深深看?她。
他咕哝着,饱含爱意地问:“刚才你看?到?我,说我今天穿得?很好看?。”
“嗯,非常好看?。”
段暄山骄傲起来,像是一只舒展尾翼被心动对象看?到?,不免耀武扬威的漂亮孔雀。
他性情?冷淡,这种骄傲自得?落在他身?上,难免有种可爱兴味。
黎潼闷笑。
她嗅到?他身?上很淡、很清爽的气息,像是盛夏酷暑时冲回家里洗完澡后的味道。
很小的时候,林建刚偶尔没有那么混蛋,愿意掏出几角钱给她出门玩闹,黎潼会用那几角钱和街角巷头的玩伴买上“拍拍卡片”。
趴在青石板路上,手掌拍得?通红,玩得?不亦乐乎,玩得?浑身?是汗。
傍晚回家,她蹑手蹑脚地钻进?厕所,用被夕照晒得?暖烘烘的自来水洗上一个清爽的澡。
黎潼用指捏住漂亮男友的下巴,在他微有错愕,极其信赖地顺从时,亲上他柔软、温暖的唇。
她亲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睫颤动,胸膛起伏。
分离时,她依然依依不舍,神采奕奕。
拍他大腿,发令指挥:“回家!”
段暄山:“……”
他眼神发直,好半天,点火开车。
车速平稳驶向住所。
黎潼听?到?车窗外?,这个点仍在外?头热闹走动的行人声、犬吠声,嗅到?烧烤烟熏味、奶茶蛋糕甜香……
一派温馨和睦的烟火气。
醉意这时悄然升腾。
黎潼扭头看?向段暄山,她想到?什?么,眼眸亮亮,说:“暄山,我有没有说过,我特别喜欢你为我精心打扮的样子??”
不为别人,只是为她。
临近家,段暄山将车平稳驶入停车场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