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才不会这样,我不管说什么,我爸妈都会依着我。”
看来问?题出在她父母身上。
无条件的溺爱,犯了错也不舍得责罚,稍有一点不顺她的心就使?小性子。
考虑到她还是病人,段柏庭并没有用太强硬的手段,而是过?去?把?房门上了锁。
“今天晚上哪都别想?去?,好好休息。”不容置喙的语气。
宋婉月一声不吭,低着头,站着那里一动不动。
他沉默片刻,似有若无的叹息代表他的妥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上她父母毫无原则溺爱的老路。
“在我没反悔之前,去?床上躺好。”
宋婉月先是一愣,继而抬头。
见他转身朝卧室走去?,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
“一哄就好”的宋大小姐立马眉开眼笑:“早这样多好。”
她脚步雀跃地跑回卧室,胡乱蹬掉脚上的拖鞋爬上床。
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段柏庭面带无奈,坐躺在她身侧,替她将被子盖好。
宋婉月如愿以偿地抱到了他的肉-体,还不忘和他道?歉:“我刚才也有错,段柏庭,我和你道?歉,我有时候太任性了。”
他反应不大,只喉间低“嗯”了一声。
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小心翼翼的用手去?牵他的手:“我就是想?让你多宠宠我,段柏庭,我喜欢被你哄着的感觉。
段柏庭低下头,看了眼被她紧紧攥在掌心的右手。
她的手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感冒带来的发热,让她全身都处在一个灼热状态下。
药效开始慢慢起?了作用,她困到双眼皮打架。
段柏庭手臂越过?她,低下头。
宋婉月见状,心脏酥麻,却还是捂住了嘴。
“会传染给你的。”
她一脸担忧,惹得他也忍不住轻笑。
手臂伸过?去?,将灯关了。
黑夜里,宋婉月听见他温柔的一句:“睡吧。”
困意彻底席卷了她的整个感观。
那个晚上,她昏沉沉的做了个梦。梦里她被妈妈带去?参加段爷爷的葬礼。
她见过?段爷爷几次,那个不怒自威的老人家。
还不懂气场是什么意思的年?纪,宋婉月只知道?自己一旦靠近他,就会有种莫名的畏手畏脚。
不敢抬头,也不敢与他对视。
唯独有一次,他主动和她说话,问?了她的年?龄。
她怯生生的答了。
老人家笑了笑,说他有个孙子,比她大三岁,一个人在国外。
好奇战胜了恐惧,她壮着胆子问?他:“一个人?他爸爸妈妈没有陪着他吗?”
“他爸爸妈妈都不喜欢他,所以没人愿意管他。”
宋婉月愣住了,从小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无法理?解世界上居然还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天真的询问?:“那爷爷您也不管他吗?”
他笑着摇头:“爷爷也不喜欢他。”
画面一转,来到了那场葬礼上。
那天下着雨,宋婉月被院子里的花吸引,跑去?拍了几张照片。
回去?的路上,碰到一个身形峻拔,清冷矜贵的哥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臂上绑着白色孝带。
或许是接到了谁的电话,匆匆折返。
宋婉月看着他,总觉得他与这阴沉的雨天融为一体了。
他的眼神是平静的,但那种平静并不是面对苦难的坚强。
而是一种漠然,对周遭一切不在意的漠然。
然后宋婉月就醒了。
梦里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历在目。
她对段柏庭最初的印象就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