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在他们二人中间,她能透过那抹烛光看清他的脸。
同样的,他也能。
夜晚是安静的,他始终不?为所动?,仿佛整间屋子里,只有宋婉月的时间是流动?的。
四周的一切都处在静止当中。
这人怎么回事,一直不?吹蜡烛,是想等着它烧光吗!
她不?满的鼓了鼓腮,正要开口。
手里的蛋糕却被移开,肩上忽地一沉。
是段柏庭靠在了上面,他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呼吸好?似羽毛。
令她感?到有些瘙痒。
于是她缩了缩脖子。
可是下一秒,她又顿住不?动?了。仿佛被点了穴道?。
肩膀处,他靠着的地方,温热的湿润感?传来。
太过短暂了,转瞬即逝,所以她质疑可以能是错觉。
她的确有些不?知所措,眼泪她见得?多了。甚至于她自己,想哭随时都能哭。
曾经还自诩天赋异禀,是当演员的好?料子。
可段柏庭不?同。
从前总觉得?他很冷血,好?像天生缺少泪腺一般。
她从未见过他哪怕流一滴眼泪。
宋婉月回了神,伸手拍抚着他的脊背:“怎么哭了呀。”
他笑?了笑?,低下头,声音很轻:“哭了吗。”
宋婉月不?太确定:“好?像哭了。”
他喉间又发出一阵低沉的笑?,从她肩上离开,眼底早无异常。
宋婉月恍惚了一下,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对啊,段柏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
他按照她的要求许了愿,吹了蜡烛。
宋婉月问他:“是许我越来越漂亮吗?”
他摇摇头,拿着西点刀,看着面前的蛋糕有些无从下手。
宋婉月轻轻哼了一声,故作娇嗔。
蛋糕已经开始有些融化了,五颜六色的奶油混杂在一起,更加凌乱。
他干脆随意切下一块,端给她。
她迫不?及待尝了口自己做的蛋糕,味道?还不?错。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露台,吹着夜风,看着外?面的夜景。
宋婉月说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在那方面有些恶趣味,宋婉月从前害羞,不?肯。
可是今天,她说:“怎么都可以。”
他却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陪我坐一会儿吧。”
她愣住,然?后不?可置信的眨眼:“就坐一会儿?”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能是做一会儿,不?是坐一会。
毕竟发音都一样。
他笑?了笑?:“嗯,坐一会儿。”
然?后牵着她去了二楼露台。
宋婉月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气氛正好?的夜晚,段柏庭居然?会和她玩纯爱。
不?过偶尔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宋婉月坐在他身旁,头靠在他肩上,远处是一大?片湖泊。
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她还以靠水不?吉利为由,不?肯住在这里。
实则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当时段柏庭是个什么反应?她认真回想。
想起来了,他什么也没说,随她去了。
那会觉得?他可真冷漠,她对他的抵触都那么明?显了,他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