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宿窈一愣，周时衍揉着眉心道：“是我最近神经太紧张了，你看不上林之遥的。”
宿窈终于意识到，原来不止女人之间会有塑料姐妹花，男人之间也会有窗户纸一样的兄弟情。
想了想，她还是半真半假的开了句玩笑：“那也不一定，毕竟林少比起你，的确温柔体贴多了，也会哄女孩子开心。”
周时衍坐在她身边，看她吃酸辣粉吃的开心，从她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个鱼丸尝了一口，尝完又把筷子还给她，淡声道：“以后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不健康。”
本来粉就有些凉了，周时衍整这么一出，彻底让宿窈没了胃口，宿窈把筷子扔到一边，拿着餐巾纸擦掉唇上的油渍。
“周时衍，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找我吵架，那请你还是走吧。”
“刚下班就坐了两个小时飞机，好心去医院看人又被人给毫不留情地赶出来，我受得气已经够多了。”
周时衍皱眉道：“你的确不该去医院。”
宿窈就算是对周时衍没什么感情，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倏然起身，她转身就走，想要离开餐厅，周时衍却在同一时间伸出手，沉着眼把她扯进了怀中，抱着她让他坐到他腿上，紧紧地扣着她腰肢，不给她留下挣脱空间：
“当时我叫你一起来帝都，你一万个不愿意，现在林之遥出趟差，你就像个挂件似的被他搂着来了，你想让我怎么想？”
宿窈早就知道周时衍讲话气人，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然而这会儿还是被他给气的不轻。
“什么叫我被他给搂着来的，周时衍，你把话讲清楚。”
周时衍冷淡道：“他的手一直放在你肩上，跟搂着有什么区别？”
宿窈冷着脸去掰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既然你这样想，这会儿还抱着我做什么，别人搂完换你搂，你也不嫌脏。”
周时衍牢牢地抱着她，纹丝不动，看她真的生气了，他才缓和了语气。
“到底是为什么来帝都，真的是因为想我？”
宿窈当时是随口编的理由，真正的原因还是她对周时衍的信誉不放心。
可这会儿她却不能直接说，偏了偏头，冷声道：“信不信随你吧。”
顿了下，又闷声道：“你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找我，不怕苏格又做噩梦？”
周时衍沉默片刻，道：“她因为薛家的事受了牵连，心理上出了点问题，我不能不管她。”
宿窈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这会儿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但也有些接不上话，抿唇低下了头。
原本用夹子束着的头发，因为刚才两人那番争执，这会儿彻底散下来了。
泼墨一样垂在宿窈脸侧，在灯光下形成淡淡阴影，遮住她小半张脸，显得人无比低落。
周时衍看她这模样，低头亲了亲她。
宿窈皱着眉躲：“别亲我，我嫌你脏。”
周时衍非但没停下，反而伸出手钳住了她下巴，把亲变成了吻。
宿窈不张嘴，他也很有耐心，一点点地诱哄似的描绘着她唇形，讨好她。
宿窈跟他僵持了片刻，才妥协地搂住他肩膀，闭上了眼。
在周时衍抱着她往卧室走的时候，宿窈又把眼睛睁开了。
“做措施。”
周时衍：“怀了就生下来。”
很普通的一句对话，却触碰到了宿窈的逆鳞，让她当场变了脸色。
几乎是刚被周时衍放到床上，她就一把将他推开了，冷着脸护住了自己衣服。
“想生孩子找苏格生去，别来烦我。”
周时衍动作顿住，也坐起了身，看向她的眸光彻底淡了下去：“宿窈，你能别这样无理取闹吗？”
“你说的对，我是无理取闹，周时衍，我是看到了网上那些消息，担心你不开心才想来看看你，现在看来，我这趟还真是来错了。”
宿窈在把他推开那一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理智重新占据上风的同时，她半真半假的喊出一番话，然后起身就走，直接进了另一个房间，把门给摔上了。
至于周时衍当时是什么表情，她走的像逃，一点都没看到。
但她估计，最后那番话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在她进到另一个房间的五分钟后，她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周时衍的语气比方才缓和了很多：“窈窈，我……”
宿窈隔着门，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在这惹人烦的，周时衍，我明早就去机场买最早的机票走，什么时候官司开庭什么时候再来，保证不会多出现在你面前一秒，省得碍你们的眼。”
周时衍声音顿了片刻，他从跟杜家达成交易起，就知道网上那些事迟早是会爆出来的，所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官司上，并没怎么看过手机。
要不是宿窈说，他自己都不会知道，网上的事情竟然闹得那样大，以及苏格后来又发了那么一个意味不明的博文。
周时衍多少是有些理亏和尴尬，沉默地站在门边，又敲了两下门。
“我最近一直在忙官司，不知道网上那些事，窈窈，如果我知道，刚才绝对不会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