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学也开始起哄,闹着要周时衍一起喝酒玩游戏。
一个大学时期经常在周时衍团队里混学分的学弟更是满脸崇拜地端着酒杯过来,说什么都要敬周时衍一杯。
乔莺笑着看着他:“学长,大家都很喜欢你呢,你难得跟我们聚一次,就多跟我们聊一会儿吧。”
有人打趣:“到底是大家喜欢周学长,还是你自己喜欢周学长啊?”
有女生笑着调侃:“乔莺看着文静不说话,实际上感情丰富着呢,当初打听到周学长毕业后不愿意留在帝都,她还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鼻子。”
乔莺无措地应付着这些人的起哄:“你们别胡说,别胡说了!”
察觉到周时衍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她身上,她便立刻低下了头,脸上也跟喝多了酒一样,无端地开始发烫。
周时衍心思并不在包厢里,并没细听他们说什么,碍于情面,接了那个学弟敬过来的酒水,刚想说喝完这杯他就得走,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像是有个喝多的,把女顾客当成小姐给纠缠上了。
凭本事单身
包厢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时衍扔下酒杯便越过了身边的人,急匆匆大步往外走。
脸上的神色冷的简直要结成冰,朝着出事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他到场的时候保安也差不多到了,场面已经控制住。
闹事的的确是个酒鬼,但女方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周时衍步伐顿住,皱着眉站在了原地,眉心虽然皱着,心里面却微微松了口气,不像最开始那么焦急。
乔莺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这个模样,小声问:
“是不是做你们这行的,本性都是这样,喜欢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她以为周时衍是来管闲事的。
周时衍顿了顿,垂眸看她一眼,淡声道:“我以为遇见麻烦的人是宿窈。”
乔莺一愣,沉吟半晌,不甘心的说:“但我刚刚看见宿小姐已经走了,她好像没有要等你一起离开的意思。”
周时衍说:“是吗?她从哪个方向走的。”
乔莺指了指,说:“她走的挺急的,好像挺不耐烦。”
迟疑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周时衍:“学长,包厢里的同学们还在等着我们呢,先回去吧。”
周时衍却直接越过她,朝着她指出的那个方向直接追了过去。
“我就不回去了,今天有些事必须要尽快处理,有机会下次再聚。”
乔莺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身影便已经快速离开,跟她隔了两米开外。
-
受之前被绑架的影响,宿窈现在觉得每一个陌生人都不可信,出门只愿意打有身份证和车牌信息备案的网约车。
只不过,在输入地址的时候,她又有些茫然。
她能去哪呢?
之前是住酒店,后来酒店退了,她住周时衍家。
现在跟周时衍闹翻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偌大一个帝都,灯火阑珊,无尽繁华,却独独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临近年关,多数公司都放假了,街道上不难看见结伴出行,置办年货的一家三口。
宿窈抿唇看着他们的方向,难过像水池里面装不下的水,一阵一阵地往外冒。
之前张桂芬虽然拿她当提款机,但好歹,每年过年的时候,她回家,能够吃到一碗热乎饭。
现在,她在帝都,张桂芬也在帝都,她们两人就在一个城市,可相见不如不见,母女之间只剩下怨怼。
今年的新年,她没家可回了。
宿窈的泪水,来的有些突然,却又怎么都止不住。
会所的出口只有一个,周时衍出来时正好看见低着头站在路边的宿窈,他微微松了口气。
皱眉走到她身边,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后,人怔了怔,眉头渐渐松开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面巾纸,递到了她面前。
宿窈是低着头的状态,以为是陌生人递的纸,下意识要拒绝,直到在拿着纸巾的手上,看到那块熟悉的腕表。
抬起头,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眉眼,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但表情依旧不好。
“哭什么?”
宿窈刚从医院里出来,脸上自然是不可能带着妆容的,这会儿脸上全是泪也不用担心花了妆,只眼角微微泛红,看上去十分可怜。
偏生可怜里又带了几分倔,赌气道:“你不是不认识我?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周时衍抿唇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认识你了?”
宿窈不接他的纸,用手背囫囵擦了脸上的泪:“你没说,但你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