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她跟周时衍,最开始在帝都同居的时候。
周时衍摆明了告诉她,就算跟她好了也不可能帮她打官司。
那段时间,她好像是为了跟他增进感情,的确没少整活。
根据网上的攻略,装弱小可怜博取男人怜爱,类似于晚上怕黑这种瞎话,似乎也是编过的。
不过宿窈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自己都没太记得这事。
想不到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周时衍竟然还会记得。
宿窈心里面,掠过一抹怪异的情绪。
短暂的一瞬,古怪的感受。
跟脚底板没有防备时,突然被猫蹭了一下的感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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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多梦,到底是没太睡好。
次日宿窈早起上班时,整个人都怏怏的。
同事还当她是没从休假状态走出来,打趣了她好几句。
宿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了两句,又听助理说,她前任男友找她。
宿窈便本能地想到,又是周时衍。
她真的是觉得烦了,也有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因,火气特别大。
在推门进会客室后,直接语气很冲地开口。
“一次又一次地在工作时间找我的麻烦,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死皮赖脸么?”
里面的赵佳维愣了片刻,而后低低地,对着宿窈说了声抱歉。
宿窈看到是他后,也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慕尼黑的同事是没见过周时衍的,在她们眼里,她的前男友只有赵佳维一个。
她看赵佳维被她那句话说的好像挺难受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想要解释不是冲着他,但一想赵佳维似乎跟周时衍也没什么区别,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找我什么事?”
赵佳维道:“我只是想见你,没想过这样会影响你的工作。”
宿窈因他的话,沉默了片刻,跟周时衍不同,她跟赵佳维,除了最后分手的那一次,基本上所有的接触,都全是美好的记忆,以至于她对赵佳维,总是要留几分情面。
“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佳维沉默片刻,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很认真地说:“窈窈,我已经跟我的前妻说过了,她生的孩子算是她一个人的,只要你跟我结婚,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算作婚后财产,交给你一个人保管,你可以任意支配……”
宿窈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一丝荒谬。
“赵佳维,你觉得我跟你分手,是因为我认为,你前妻和你的孩子,会跟我抢夺你的财产?”
赵佳维眼神闪了下,低声道:“没有这个意思。”
宿窈冷声说:“不,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我是个贪图钱财的女人,所以才想用金钱来作为谈判条件,试图打动我。”
两人把话聊到这个程度,赵佳维也知道,自己就算再反驳,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难道不是吗,窈窈,你当初那么轻易就接受我,难道不是因为考虑了现实因素?”
宿窈无奈地道:
“赵佳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在我眼里,你温柔、体贴、成熟、儒雅,举手投足都带着男人应有的风度和魅力,对这个世界有恰到好处的阅历和见解,完美地符合了我对伴侣的所有需求,这才是我最初没怎么犹豫就答应跟你交往的真正原因,你怎么会想到把这一切都归给于经济基础?”
赵佳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白地对他进行赞美与肯定,还是在他恋恋不忘,割舍不下的女人口中,眼中掠过一抹适当的惊喜。
“窈窈,你真的这样想吗?”
宿窈点点头,叹了口气,又淡声道:
“在我跟你交往的过程中,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你也知道,一个谎言就像是镜子上出现的裂缝,只要出现就足够抵消所有的美好。当裂痕产生的那一刻,在我心中,这段关系便已经结束了,永远没有回头的空间。”
赵佳维听完她的话,沉默片刻,又坚定道:“窈窈,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你了,你既然喜欢诚实的人,那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在跟你分手的这几个月,我其实也试图再跟其他的女人接触过,但她们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让我能够感受到那种恋爱的感觉。”
“你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爱这个字的诠释,我之前做错事我承认,我也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如果这个代价是要失去你,那我真的不同意,无论你怎么想,你这个人我都不会放弃的,窈窈,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我最后一个想娶的女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让你改变主意回到我身边。”
冤种啊冤种
那天以后,赵佳维就跟着了魔似的。
一有空就往宿窈办公室跑,隔三差五的给她送各种小礼物,想要试图去软化她。
宿窈最初还能好言婉拒,到最后干脆就告诉自己的助理,以后不准让赵佳维进她们项目办公室。
六月份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