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根治,想办法缓解一下痛楚也是好的。
饭后,他又给宿窈冲了杯红糖水,宿窈抱着杯子,再次旧事重提。
“你可以走了,周时衍,你留在这里也没用,我现在这样,也根本陪不了你。”
周时衍在打扫宿窈的卧室,他跟宿窈是两个性子,宿窈自由散漫,不拘小节。
周时衍不行,他忍受不了看着一个女人躺在一张散落着猫毛的床上。
但是养猫的家里,又怎么可能没有猫毛呢?
他只能拿着清理工具,一点点去宿窈的床单被褥上粘。
听到宿窈没良心的话,眉头紧锁,声音发冷:“你觉得我来找你,就只是为了那件事?”
宿窈疑惑:“哪件事?”
周时衍这才意识到,这次是他想多了。
脸色稍缓,他又说:“你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不用管我。”
宿窈抿唇,看着被周时衍驱逐到她身边,无处可去的猫。
以及被堆放在她身边,各式各样的清扫工具。
默默地收敛长腿,抱着猫在沙发上又努力缩小了下个人存在空间。
眼睛看着周时衍已经在给她换床单被褥,看样子要把她家大扫除的背影。
“周时衍。”
她默默地轻叫了那人一声。
周时衍顺手又把宿窈换下去的衣服也收到了衣篓。
“什么事?”
宿窈弱弱地看着他的背影问:
“你是不是在当律师之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家政啊?”
太专业了,他这手法,简直比她这个当过专业家政的还要专业。
把一个脏乱差的环境清理成样板间,几乎是周时衍的本能。
周时衍的动作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没有。”
孤儿院要求孩子有足够的自理能力,那都是从小就要养成的生存意识。
他在孤儿院长大,那么多年,有些事情早就成了流淌在血液里的习惯。
他不确信宿窈那句问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含义,一时间手里的动作僵住,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
宿窈完全不知道周时衍的心里变化,只是见他忙的像只小蜜蜂一样,她无聊找他搭了个话。
这会儿见他不动了,仿佛不知道下一步该继续做什么。
她想了想,道:“要不你把窗帘也拿下来洗了吧,窗户的位置太高了,我之前几次想洗都没摘下来,以你的身高应该就不是问题。”
周时衍:“……”
他回头默默看宿窈一眼,按照她的要求,又去摘了窗帘。
宿窈的房子虽然小,但是朝向很好,周时衍摘窗帘时,窗外的光就顺着窗洒在了他的脸上。
金色的光芒映照着他的面容,把冷清都覆盖上了一层暖意。
又穿过他的身侧,一点点填满了他身后的室内。
光芒顺着他的方向,把整间房都带动的明亮。
宿窈缩在沙发上,看着光晕里的周时衍,眼神有些恍惚。
接下来很久,她再也没说过一句让他走的话。
她
新项目始终停步不前,无法推进,眼看着克瑞斯团队越来越沮丧,副总终于坐不住了,主动找了宿窈谈话。
“听说你跟融资方的周先生很熟,他难道就没透露什么消息给你?”
宿窈表情淡然:“您不是最讨厌手下人公私不分,让个人因素影响工作?”
副总面色微变,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
“这不是用个人因素影响工作,既然你有这个人脉,你就该学会合理的使用。”
宿窈心中嘲讽他的虚伪,脸上却没显现,眸光微垂道:
“如果您相信我,也可以把这个项目的前期融资放手交给我来做,当然,相应的,我也要获得我应该得到的那一份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