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说:“以后你自己就是自己的老板,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那时候张可欣真是感动的不得了,哪怕婚后安可出差越来越频繁,基本上一个月就只能回一次家,她也没有怀疑过会有问题。
可现实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一切都是他给的假象,安可不回家,不是在赚钱养家,他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宿窈心疼的安慰了张可欣好一阵儿,很担心她这样哭下去会伤到孩子。
张可欣道:“他现在出轨都被证实了,我还给他生什么孩子,我现在就去医院把孩子流了,然后再给他打电话,必须要离婚。”
宿窈迟疑着说:“你要想好,可欣,那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顿了顿,又说:“而且……那个手术,很疼的,也很伤身体,稍有不慎,可能你以后就没办法再当母亲了。”
张可欣道:“你是没做过这种手术才觉得吓人,当初会所的小鱼,她做手术时是我陪着她去的,她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还能陪客户喝酒呢。”
宿窈还是拦在她身前:“再想想吧,可欣,你现在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能算清醒,等你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她留在这,陪着张可欣,陪了一整天。
两人一直在聊天,张可欣自虐一般的回忆着她跟安可相识以来的所有过往。
她能跟安可走到婚姻这一步,回忆肯定是好的比坏的多的。
张可欣说起来,安可第一次去她老家拜访她父母,因为太穷了,给不起彩礼钱,连门都进不去。
但他也不肯走,就在门外抱着胳膊可怜巴巴地在院子里守着,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就落了他满头,把他盖的跟个雪人一样。
到最后张可欣父母怕把他冻坏了,到底是让他进了门,他嘴唇都冻青了,开口第一句话却是:
“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把可欣姐交给我吧,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
结婚时,两人所有的积蓄都买了房,根本没有钱再去买婚戒。
张可欣就去网购了一个几十块钱的莫桑钻,说反正都是石头,这个也差不多。
婚姻是过日子,又不是过戒指。
安可当时说:“可欣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戴石头戴一辈子的,迟早有一天,我会用真的钻石换掉这个假的钻石。”
两个贫穷的一无所有的人,畅享起未来满眼都是憧憬和期许。
安可说:“可欣姐,你放心,我一定是潜力股,我们不会穷一辈子的,等我有钱了,我会一辈子给你买钻石。”
可惜,张可欣还没等到他有钱,就先等到了他劈腿。
宿窈垂着眼睛听,不置可否。
她可能是吃的苦太多了,遇见的人都太坏了。
所以,她不太可能被男人骗。
张可欣说的这些,在她眼里完完全全都是画饼。
一个男人在一无所有时许下的承诺,那就都是幻影,跟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区别。
宿窈本身的家庭就比较复杂,她爸背叛了她妈,她痛苦的一生由此展开。
后来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又见到过许多男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会把心一直放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宿窈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她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永不变心的男人。
甚至她最开始,是着实厌恶着男人这种生物的,她被很多人追过,但从不交男友。
在她眼里,男人是一种愚蠢、恶心、贪婪、好色、喜新厌旧、自私自利的生物。
就算是跟周时衍几次分分合合,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她也不会真就把他当成自己生活的全部。
她的事业一直是稳步上升的,可能跟周时衍这种还是没得比,但在同龄人里面,宿窈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
时
张可欣情绪不好,宿窈担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晚上干脆就留在了她家。
宿窈做晚饭的时候,周时衍打电话过来问,她就在手机里大致说了下眼前的情况。
她接电话时,张可欣就在一边看着她,等宿窈挂断电话后,张可欣才问:
“周律师,他现在待你好吗?”
宿窈点点头:“之前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对彼此都心存愧疚,这份愧疚让我们在相处时给了对方更多的包容和理解,所以我们现在关系还不错,基本上没什么大的矛盾。”
当初张可欣跟安可关系最好的时候,也是宿窈跟周时衍关系最差的时候。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张可欣跟安可渐行渐远,宿窈跟周时衍反而磨合了下来。
张可欣不想让宿窈一直为自己担心,努力打起精神,语气故作轻松道:
“你跟周律师稳定,我也算是半个媒人吧,小窈窈,你是不是得报答姐姐我?”
宿窈道:“就算没有周时衍,以我们的交情,你有什么事只要说一句,我也肯定会尽全力帮的。”
张可欣说:“这事离了周律师还真不行,我准备不跟安可磨叽了,直接跟他起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