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得差不多,两人挂电话,阮贤云整理好行李,很快就睡了,第二日起得早,出去买了材料回来包饺子,皮薄馅多,梁和岑邹楠粤二人吃得心满意足。
出了门,梁和岑问邹楠粤:“昨晚那是什么情况?”
邹楠粤也没对他藏着掖着:“我妈三十年前处过的对象,又重新在一起了。”
梁和岑好奇:“当初为什么分开?”
“我外公外婆没同意,以前曾叔叔家里有很多问题。”邹楠粤叹口气,有些为妈妈惋惜,“如果他们没分开,我妈这一生应该会过得幸福得多。”
“那怎么行,他们不分开就没有你,你觉得我俩不认识也没关系?”梁和岑立即想到这个问题。
以前邹楠粤的想法的确是没有她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自己获得了幸福,就产生了一点私心,妈妈能过得好固然很重要,但是不能来这世界与梁和岑成为恋人,她也会为自己感到惋惜。
她没回答他,而是说:“我们周五下班就去江城吧,如果周六早晨再出发,没什么时间带你玩了。”
你会觉得发展很快吗
两座城市一千三百多公里,开车过去不现实。晚上没有高铁票,有一趟夜里十点的航班,飞两个小时,邹楠粤让梁和岑报他的身份证号码,她输入到订票平台下单后,问:“我们零点到,之后肯定要在城里睡一晚,现在就订酒店?”
梁和岑说想了一下:“计划赶不上变化,到了之后订吧,平常周末,大多数酒店应该都有房。”
“也行。”邹楠粤点头。
落地以后就是星期六了,距离两人吃晚饭过去五个多小时,都有些饿,邹楠粤提出带梁和岑去吃烧烤,她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店,半夜三四点还生意火爆。打车过去,店里果然人声鼎沸,等了一会儿有空位,才排到他们。
牛羊肉串各点十串,又点了一些板筋、豆腐,邹楠粤去拿了两瓶橘子味汽水,递给梁和岑后,坐下来说:“这家店真的很好吃,我来过两三次。”
“你以前住这附近?”梁和岑问她。
邹楠粤摇摇头:“不是,有次聚餐同事带我们来的,后来我又带别人来过。”
“带谁?你那个 date 对象?”
“有一次是他,还有一次是高中同学。”
“那个你曾经有过好感的男生?”
“……”邹楠粤总共只有这两段无疾而终的情愫,那次聊过去时简单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她说,“高中女同学,本来毕业后就完全没有联系了,但有次我们早高峰在电梯里遇到,才知道我俩的公司居然这么巧在一栋写字楼里,就约了几次饭。不过后来她换了工作,建立起来的联系又断了。”
进入社会之后,人与人的交情就像写文章一样,分了章节。当你进入下一个段落,就会有新的内容需要你读取,于是只好将前文深刻的部分留在脑海,但慢慢的也会变得很淡。
烤串送上来,邹楠粤拍了张照片,梁和岑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和她自拍了一张,还给她后,拿了一串牛肉吃。
邹楠粤笑着看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合照,提醒他:“这是铁签,你小心一点。”
肉很大块,不是提前腌制好的冷冻品,新鲜现串现洒烤料,面对邹楠粤期待他反馈的眼神,梁和岑笑了:“比我们晚上经常去那家还要好吃一些。”
邹楠粤开心道:“我没骗你吧!明天回了镇上,我带你去吃粉,那家店排我心中的 1,我以前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去吃。”
梁和岑当然说好,他表示:“这次全程听你安排。”
吃完烤串,两人还分食了一碗冷面,邹楠粤只动了两筷,剩下全给梁和岑解决。她在网上订酒店,对比了附近几家评分高的,两间房得花四百多,如果只订一间,立省一半。反正两人已经成为男女朋友,住一间房也是理所当然,于是对梁和岑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今晚一起住吧。”
梁和岑愣了一下才抬眼看她,他有些意外,但也不会拒绝:“好。”
酒店是邹楠粤订的,进了房间,发现里面有两张床,梁和岑又愣了一下,看来是他想多了。现在时间已晚,凌晨两点,早该睡觉。
梁和岑几乎不失眠,今夜却罕见没有困意,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旁边床上的邹楠粤动了一下,控制不住开口:“为什么订两张床?”
其实邹楠粤在大床房和双人房犹豫了一下,最终选了标双。她最大胆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从洗澡开始,她的心情就很微妙,不知道他会不会推进他们的关系,同时她清楚自己许可的想法。但是直到关上灯,梁和岑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两人这周每天下班,停好车后,夜深无人,他们总是要在车里接很久的吻才回家。今夜单独待在一间房里,他却没有这个意图。
她有些紧张,反问:“怎么了?”
梁和岑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他坐了起来,说:“如果我现在过来和你一起睡,你会觉得发展很快吗?”
邹楠粤的心提了起来,他一下子变得直截了当,她又感到面颊滚烫,默了默,说:“如果你不嫌拥挤,就过来睡吧。”
她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留出宽敞的位置,梁和岑立即睡上来,两人面对面,只看得见对方的眼睛,隔了大概两秒,他伸手推平她的肩膀,随即翻身覆上来,低头衔住她的唇。
这个吻很快就失控,邹楠粤感到前所未有的情欲汹涌。还在读书的时候,有了生理需求,她会难为情,觉得害羞。参加工作以后思想成熟许多,她正视自己的欲望,每当生理期前后,或者排卵期的那段时间,有特别想的感觉了,她不再压抑,探索过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那种特别需要的感觉又钻了出来,这种时刻,似乎人也变成动物,只想服从于生理本能。
他每经过一寸肌肤,就带来一连串的热潮,邹楠粤感到自己快要融化了。忽然梁和岑抽手出去,坚硬的身体也撤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沉重。
邹楠粤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她挺难受的,便转头望他。
梁和岑在沉沉的黑色中咽了一下喉咙:“太晚了,睡觉吧,白天我想先去给你爸爸上柱香。”
提到爸爸,邹楠粤瞬间冷静,欲望消失得很快,她说:“好,那……睡吧。”
“你要喝水吗?”梁和岑问她。
“我不渴。”邹楠粤回答。
“我去喝点水。”梁和岑的嗓音干涸。
他下床后,邹楠粤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将两片衣角拉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并翻了个身。梁和岑喝了大半瓶水,原地站了四五分钟,直到体内的躁动压下去,无声苦笑了一下,心里骂自己自讨苦吃。即便这样,他依旧选择躺回邹楠粤身边,只是没敢抱她,忍了一会儿,心里平静下来,不抱着杂念,困意袭来,慢慢睡着。
早晨醒来,两人也没抱在一起,邹楠粤睡觉一向不占地方,她一晚到亮能做到只睡一个位置,梁和岑的睡姿也挺规矩。他等了几分钟,等到身体自然现象消失后才起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邹楠粤也起了,她已经换好衣服。
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之后梁和岑租了辆车开回镇上,邹楠粤带着他去买祭祀用品,老板娘见到她十分惊讶:“又回来给你爸爸上坟了?”
邹楠粤点头,不过她并没有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