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家作为入赘的还敢有意见?
自从去年重病后,蒋慕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动气过了,她不停地揉着额角,企图以此缓解被对面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气出来的痛意。
缓了半天,她徐徐睁开眼,掺杂些许厌意的看向坐没正行的弟弟,问:“你来南川到底有什么事?”
蒋晟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漫不经心地翘成二郎腿,一手懒散随意的搭在左膝上,坐姿称得上狂狷霸道,毫无平时的正经气,坐没坐相。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慕华,单薄镜片遮不住那双狭眸里的疏冷,“二姐对爸这么不关心,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可能气得病更重了。”
蒋慕华冷冷睨他一眼。
蒋晟仿佛没看见似得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老爷子月前磕到腿,这老毛病一下就爆发,来势汹汹,比二姐你当时还厉害。”
骂蒋慕华没良心的同时还阴阳怪气的往她心口插刀。
蒋三爷这张嘴从来得理不饶人,没理更要说三分。
“没人告诉我爸爸伤到腿了,”蒋慕华把茶杯一搁,“整个蒋家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想知道点消息,还得过你的嘴。怎么,跑来炫耀?”
她跟蒋晟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
正午明媚阳光从庭院照进屋内,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画出条清晰的分割线,愈发的疏离。
茶室气氛剑拔弩张,几乎一触即发,过了会儿,蒋慕华感觉自己跟小将近二十岁的弟弟怄气属实无聊,嗤笑一声,她端起茶闲闲的抿了口,正要说话。
“听说二姐夫给侄子找了个未婚妻,”蒋晟率先开口:“哪家的?”
蒋慕华掀起眼帘意味深长道:“你如果真的关心小亦,就不该这个时候上门打扰。”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润了喉,把事情简单解释一遍:“小亦老大不小,这个时候定下婚约刚好——你还没告诉我,爸爸怎么样了?”
“吃好喝好玩好,整天除了逗猫遛狗就是找几个老朋友玩。”前面说得老爷子快死一样,才过去几分钟,蒋晟就调转口风,眼底挟着淡淡地笑。
蒋慕华:“”
被耍了。
老爷子受伤是真,但肯定好全乎了,否则蒋晟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四处乱跑。
而蒋晟自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包括他来南川的原因。
姐弟两各怀鬼胎,谁也没吭声。
直到管家来报,说陈总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
因着蒋夫人家几个厨师做的早餐难以入口,导致蒋晟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喝了几倍茶,胃里晃荡的全是水。
蒋慕华伸手,女佣相当有眼力见的扶住她手臂。
“我这庙小得很,平常吃的就那么两样,你如果吃不惯,外面多的是能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