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修白才松开,他嗓音微哑,“要不是还要去上班……”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夏柠脸热,心想明明做的是穿衣服的事,怎么脑子里净装的脱衣服的事。她鼓起一边腮帮不想跟他说话,过了几秒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刚亲了我,不会被传染吧。”
“那怎么办?”他眼底带着轻佻,语气里却是装模作样的遗憾,“原本还想做点更过分的事。”
夏柠拿起床尾柔软的枕头砸他,“你快去上班吧。”
就知道耍流氓。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夏柠仿佛还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她想控制,但唇角仍旧勾了起来,最后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两圈。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夏柠赶紧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
心口像是有一罐蜜糖被打翻,从未有过的甜。
四月份对于夏柠来说,好像一切都美好极了,天气也好,四周的万物都好像加上了温柔的滤镜。她平日里倒也没那么爱笑,但近来唇角一直是勾着的。
奚芸有些好奇,“夏柠姐,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嗯。”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中彩票了。”
“中彩票?”
等到夏柠走了,奚芸仍旧在原地迷惑,她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多大的彩票才能让夏柠高兴成这样,几个亿?
夏柠出来后就看见自己的彩票正在门口等她呢,她高兴地上了车,盛修白帮她系好安全带,“晚上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明天带你去种番茄。”
她眼前一亮,“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你说过的话有哪句我不记得?”他笑。
夏柠的心情本来就好,因为这事更好了,她还让盛修白放活泼一点的歌。歌曲炸耳朵得很,盛修白以前从来不会听这种,但看她一副高兴的样子,无奈地笑了。
她回去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行李,“要过夜吗?”
“嗯,顺便在那住一晚,附近还有个农家乐。”
夏柠兴奋地收拾好行李,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她将祸害目标转到了旁边安静看书的盛修白身上,“盛修白,你知道二十六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吗?”
听到这么无聊的问题,盛修白唇角勾了勾,假装没听见将书又翻了一页。
夏柠不死心,靠他更近了一些,“盛修白,你会不会斗地主,我们玩一局?”
盛修白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仍旧放在自己手里的书上,“你要实在睡不着,我不介意跟你做点消耗体力的事。”
她秒懂,还没来得及拒绝盛修白的书就已经被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了,他抬手将鼻梁的眼镜拿下来,又将灯的暗度调暗。虽然还没进入正题,但男人的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分外暧昧。
她咽了口唾沫,抬眼时他已经俯身过来。
夏柠没有拒绝,她皮肤泛着粉色,像成熟的水蜜桃。但很快盛修白就发现了她的坏心思,他拉开抽屉,发现计生用品不见了。盛修白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底里带着点了然,“藏起来了?”
她忍笑,“你找找?”
身旁的床垫往上弹了弹,夏柠还在床上笑呢,过了一会儿也没见盛修白回来。她有些好奇地穿上睡衣走出去,看见盛修白披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抽烟。
男人一半如野兽般凶猛,另一半却像矜贵的绅士,猩红的火苗在指尖燃着,他递到唇边,在烟雾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夏柠藏住幸灾乐祸的表情,问他,“喂,你要不要继续呀。”
他笑了笑,指尖夹着半截烟。
大概是因为烟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时哑一些,说话的时候眼尾勾出一个长长的弧度,“怎么,你想跟我生孩子?”
试探
夏柠耳根一红, 下意识反驳,“想得美。”
就算要孩子也要过两年再考虑。
可惜盛修白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他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了笑, 因为他这个人骨子里淡漠, 其实对血缘关系并不是很看重。
一根烟燃尽,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味道。夏柠起了心思,大着胆子坐在他腿上, “我帮你。”
她看上去眼睛亮亮的,明显就是玩心发作,哪儿是心疼他。盛修白倒也没阻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夏柠只是觉得新奇, 怎么外表斯文的人会生出那样野兽的一面,狰狞的模样跟某个人的形象完全不搭。她想到了什么, 脸渐渐热了,浑身滚烫地贴在他身上。努力了许久, 盛修白也没能冷静,反而状况变得更严重起来。
他垂眼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手法,忍不住笑她,“盛太太这生疏的技巧, 再努力半个小时我恐怕也睡不着觉。”
听出话里嘲笑的意味, 夏柠咬牙,干脆罢了工。
盛修白也只是笑了笑, 起身去了浴室。夏柠听到里面响起的水声, 心想原本还准备把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既然某人这么笑她, 她就不拿了。
折腾了一番, 夏柠困意上来了, 很快就陷在柔软的床褥里睡了过去。
等盛修白满身水汽地出来,就看见女孩整个人趴在床上,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团,像某种冬眠的动物。他怕她用这样的睡姿睡觉不舒服,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顺便盖好被子。
女孩的睡颜恬静,几缕发丝粘在脸颊上,他抬起清瘦指尖将她的发丝拂到一旁,看了半晌,没忍住弯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不带任何情/欲,夹杂着万千柔情的一个吻。
一夜好梦。
出发的早晨空气清新,夏柠穿了件碎花裙,外面套着粉色毛衣,一副度假田园风。盛修白哑然失笑,几乎能预见到这件衣服被弄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