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学会这么讲话的?”
“不用你管!”
小狐狸骄傲地挺起胸膛,在魔界的五十年里,她什么事情都没得做,隻好叫步思帷手底下那些人天天给自己买些个话本子看,看着看着她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虽然说的不是那么好听,但是九九话中的意味却是灼灼的直白,就差指着孟易觉鼻头质问她为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在这边做饭而不去找步思帷了。
“孟易觉,她等了你有百年之久。”
九九正色道。
孟易觉很少看见小狐狸露出这般正经的神色来,下意识放开了手,看着她那双格外认真的兽眸。
她抿了下唇,有些难以启齿:
“我有些……害怕。”
词句轻轻从她的唇间吐露出来,带着颤抖的音色,比一百年前她在吞海的床前所说的“害怕”还要真挚许多。
无论面对什么情况,她总是无所谓的,但是面对步思帷……她……
垂在两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了拳状,手心中带上了淡淡的潮意。
“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直陪伴在步思帷身边的小狐狸自然是不懂孟易觉在担心些什么的。
“就因为她变了?就因为她现在是魔?”
她在说这话时,内心不自觉便染上了失望。
在她心中,孟易觉从不会是在意这些的人才对。它们是妖,可孟易觉不还是爱着它们、同它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吗?为什么魔……就不行呢?
再说了,就算步思帷入魔了……她也从未改变过。她把它们接到魔尊的宫殿来居住,任由九九为她化妆,对它们报以最大程度的纵容,就算是面对衝着她拔剑的季星成,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这难道还不够吗?
魔尊只是她的外在,她的内里永远都是那个会在封雪峰的小屋中,柔柔地对着它们笑的步思帷。
这难道还不够吗?
一百年的时间太长,长到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一百年的时间又太短,短到海无法枯、石无法烂。
那孟易觉呢?孟易觉改变了吗?孟易觉……还能够相信步思帷吗?
“你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看出了九九心中消极的想法在堆积,孟易觉赶忙向前一步,拍了拍九九的脑袋,解释道:
“我怎么可能因为步思帷入魔了就对她有意见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来魔界干什么?”
还好。
九九舒了一口气。
还好孟易觉还是孟易觉。
然后她又歪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