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思帷低声笑了起来:
“明明是你造成的,却要说这些都是我的原因?”
伤痕累累的魔尊站了起来,风吹动她的衣角,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开来,不知为何,竟让人看着有几分孟易觉的感觉:
“而且,我可不能轻易去死。”
毕竟,还有人想要她活着,她的愿望,比千斤的言语还要重,比万里的天空、海洋,还要更能占据步思帷的整个心神。
她的生命,是重要的,是被人所赋予了意义的,不是她的角色,而是她这个人,她的存在。
所以就算,只要她死了以后,一切就都能解决,她也仍然会——和剑祖针锋相对到最后一刻。
“哼……”
老者甩袖,鼻腔中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吐气声:
“你在战场上,不是从不说废话的吗。”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后颈一阵寒意,这是接连战斗好几天以后身体所带给她的礼物。
剑随意动,星倾剑身上的星星迅速转动,红色的护罩缩小成一片树叶的大小,正好在那一瞬间抵住无形之剑的剑尖。
阴影之中,剑祖神情凝重,浓眉皱了起来,再度加持上灵力,可是那片护罩依然纹丝不动,让剑尖没有能力再前进哪怕一分。
这样下去可不行。
无形的剑尖被弹开,有形的星倾从侧面横斩而来,带着要切断阴影的魄力,剑祖自然不会让它得逞,隻轻轻一跃,便又转移到了下一片阴影之中。
步思帷的学习速度太快了,以前剑祖从未与她认真对峙过,是而她一开始在面对剑祖时,还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她几乎已经读懂了剑祖的行为逻辑,并且还是尝试反击了,再这样下去……
该死。
即使是在飞速移动之中,剑祖也不忘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他的不肖后辈们。
竟然把这样的天才逼到这种地步,还嘴硬着说人家是庸才,真不知道那些家伙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或许步思帷在根骨上比不过梁旅落,但是其学习能力,绝对超出梁旅落一大截,更别说……一个后天入魔的原剑道,做了这么久的魔尊,竟然还能保持住清醒……
只能说是棘手,比梁旅落要棘手了不知道多少倍,毕竟梁旅落那个时候,剑祖甚至就连出手也不用出手,只是假借他人之剑,就能让她落得个骨灰无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