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也确实没有那么熟悉。
“是这样啊,那没事……”宗极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你别误会啊,宗极大哥。”
“没有,没有,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我看你的表情,明明就是误会上了。”聂广义上赶着和人解释:“我一开始是有提过这个建议的,但不是和你,是和你女儿说的。那时候我们两个还在飞机上,她当场就拒绝了。”
聂广义的记性很好,很难在这样的事情上发生混淆。
他记得整件事情的时间脉络。
确切一点来说,他在吐人女孩身上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离开了那么久,帕多瓦事务所积累了很多事情,需要他尽快回去。
再后来,一吐毁所有。
他想要屏蔽掉在飞机上的记忆。
只要能够忘记,都等于没有发生。
知道梦心之当天就要去佛罗伦萨,他故意在电话里面和宗极说,自己还要在罗马待两天。
没想到连搭他便车都不愿意的梦心之,在宗极的三言两语之下,就变了卦。
弄得聂广义不得不在罗马再待两天。
当然,聂教授要飞来罗马,也是他决定延迟出发的原因之一。
“原来是这样啊。”刚刚还尴尬到不行的宗极立马就释然了。
他很欣慰,梦心之会在飞机上拒绝这样的提议。
那会儿还早,他和梦心之都还不知道聂广义的取向。
这样的拒绝,说明女儿的警觉性很高。
这是值得点赞和表扬的。
到了国外也不容易上当受骗。
可话又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有他亲自陪着,别说性别不和,哪怕是和的,也根本不怕聂广义当着他的面出什么幺蛾子。
宗极替梦心之给出了一个理由:“阿心那会儿肯定是不好意思。”
“行。”聂广义接话道:“那我们继续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宗极以为聂广义怎么都会再邀请一遍,没想过会听到这么一句。
“啊?”宗极意外道:“还要怎么讲清楚?”
“她在飞机上拒绝过后,你又在下飞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的是让你闺女在罗马待两天,去参观梵蒂冈博物馆和博尔盖塞博物馆,等你过来之后,就直接带着她去英国。是不是这样?”
“是啊。”宗极问:“你怎么忽然这么严肃?是怎么了吗?”
“没怎么,然后就到了现在。两天也过去了,你也过来了。”
聂广义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圆满完成了宗极交代的所有事情。
宗极反应了一下聂广义的神态语言和肢体动作。
须臾,宗极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是你之前顺路,但现在不顺路了,对吧?没关系的!我也就是那么一问。”
“不。还是顺路的,只是我们不曾有过这样的约定,所以要把事情说清楚。”
宗极有些糊涂了:“那你今天到底是要开车回帕多瓦还是不要?”
“要的,我等下就和我爸爸一起出发了。”聂广义回答。
宗极刚想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约定】,聂广义赶在他开口之前来了一句绝杀——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带上你们。怪麻烦的。”
宗极是个好脾气的。
饶是如此,也被聂广义的表达方式给震惊到了。
而且还是需要速效救心丸的那种内伤。
“我去看看阿心收拾好了没有。”宗极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也不是非要搭车。
不管怎么说,不论在任何场合,宗极都还是保留了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礼貌的。
他自己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教育阿心和阿意的。
看着宗极要走,聂广义立马起身抓住了宗极的胳膊:“你等一下啊,宗极大哥!”
宗极盯着被抓的手臂看了一眼。
他有点不知道聂广义想干什么,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聊的。
聂广义却弹射似的把手给松开了,留下没头门脑的一句:“你的手不会也被我抓伤了吧?”
“也?”宗极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你还抓伤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