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娘竟然和我说谢谢。】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天才的恋爱攻略,从出身就直接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聂天才再加再励,更加真诚地剖白自己的内心:“姑娘这笑,梨涡微现,春风拂面,任谁看了都眉舒目展,可真真是微微一笑很倾城。”
梦心之冁然,带着上扬的嘴角,出声问道:“聂先生能正常一点说话吗?”
“正常一点?”聂广义郑重其事地询问:“一点是哪一点?是上面的那一点,还是下面的那一点?”
“什么?”梦心之没听明白。
“这还用问吗?姑娘该不会是想歪了吧。我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姑娘可不兴把那些龌蹉的思想,强加于我的身上。”
“聂先生,《洛神赋图》在哪里修复?”
这个问题一出,广义大少就焉了。
说了这么多,用了这么多的成语,姑娘该不会也和小姑娘一样,当他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吧?
这不行,必须得让姑娘改观。
“姑娘难道不想先去看看王羲之存世的唯一真迹?”
“《万岁通天帖》现在可以看?我没有看到有展出通告啊。”
“老丈人,啊……不对,公公,啊……也不对,聂教授人都来了,要是连个《万岁通天帖》都不能让媳……呃……姑娘看到,那他来干什么?我改明儿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去。”
“聂先生,你怎么能……”
梦心之的【这么说话】四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聂广义就接话:“这么厉害是吧?小意思,欧阳询四件存世的墨宝里面有两件也在辽博,姑娘要不要一起观摩?”
没想到还有一章吧,哈哈
谦谦有礼
“《仲尼梦奠帖》和《行书千字文》可以一起看吗?之前辽博办《中国古代书法展》的时候,还分了第一期和第二期,分别展出了这两幅作品。”梦心之有点激动:“我之前在故宫看过陈镛藏本的欧阳询《虞恭公碑》,是【楷圣】欧阳询最后一幅楷书作品。”
“姑娘刚刚这句话,稍微有那么一点不严谨。”聂广义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举到自己的右眼边上,做了一个很细小的示意:“不像是从一个博物馆专业的绩优生嘴里说出来的。”
“聂先生指的是哪个地方?”涉及到专业,梦心之还是挺喜欢聂广义这种直来直去的表达。
“《虞恭公碑》是欧阳询在八十三岁的时候创作的,只能说是已经发现的作品里面最晚的一幅楷书,毕竟他老人家一口气活到了八十五岁,有空没空就会动动笔。”
“确实。楷圣欧阳询的一生到底有过多少书法作品,我们已无从知晓。”梦心之表示了赞同。
“没错。欧阳询仍然流传于世的真迹一共有四幅,两幅在辽博,两幅在故宫。是不是辽博在中国古代书法收藏上还是比较之丰富,要不然也没办法在某些分类上,和故宫分庭抗礼。”
“是的。有点可惜的是,辽博的《仲尼梦奠帖》和《行书千字文》,都是欧阳询的行书。但欧阳询真正的成就,是在楷书。”梦心之点头赞同完了,紧接着又开始遗憾。
“姑娘所言极是,欧阳询是楷书四大家之一,号称楷书第一人,他的作品被誉为【楷书极则】。”
赞同来赞同去的。
现场的氛围融洽得简直不像有聂广义这号尴尬星球的主宰者。
……
聂天勤找宗极单聊,除了要把出柜的玩笑解释清楚,还想给儿子说项。
倒是没有想过,会从宗极那里听到那么劲爆的一个消息。
既然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哥哥就是哥哥,妹妹就是妹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一样是好好的一家人。
如果重组家庭就不算兄弟姐妹,难道被领养的随时可以不认自己的养父母吗?
或许是年龄的问题,聂天勤完全接受不了,明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却说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结为夫妻。
最关键是这两兄妹从小到大的……
他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儿子,哪里会有什么胜算?
……
聂天勤怀着复杂的心情,回来和儿子汇合。
身为老爹,没能在儿子刚刚成年的时候,给予陪伴就算了,竟然还没办法在儿子成家的路上,发挥点余热。
这样的事实,让聂教授感到沮丧。
可他也深知,爱情这条路,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走。
为了成家而成家,或者为了小孩儿成家,都是和爱情本身背道而驰的,却偏偏是这个世上,大部分人的选择。
或者,说成【没有选择】,会更合适一些。
忧心忡忡的聂教授,倒是完全没有想过,宗极被他叫走简短地单聊之后,回过头来就看到儿子和梦姑娘竟然聊得不亦乐乎,就差直接抵掌而谈了。
“姑娘为什么会选择文物和博物馆专业?”聂广义谦谦有礼地发问,颇有些绅士风度。
“因为爸爸。”
“所以,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专业,是你爸爸逼你选的?”聂广义稍微有点震惊,同时也感到有些高兴:“那姑娘和我,还是同病相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