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我刚冲了一杯特别好喝的咖啡,我分了五段冲的,差不多能有我家阿诺六分之一的水平了,你可以尝一尝。”
“我咖你个大头啡,六分之六做的我都不怎么喝,我喝你个六分之一?”
聂广义口嫌体直,直接接过宣适的首冲咖啡喝了一大口。
他可能没有想过,宣适是刚冲完就拿给他,烫得差点没忍住喷出来:“你是想谋杀亲同学好继承我的同学录吗?”
“大少的同学录,我这儿也有。”
“你不就高中和我同学了两年吗,怎么能嘚瑟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普通人能和天才做过一回同学,还不得炫耀一辈子呢?”
“也对。看在你永远拿一颗滚烫的心崇拜天才的面子上,本大少就勉强原谅你拿咖啡烫我的犯罪事实了。”
“谢大少开恩。”宣适喝了一口咖啡,“罗马事务所留下的那十二个人,还有这边的四个,全都到马尔代夫了。”
“嗯,不错。你帮我告诉他们一下,他们的老板会为他们好好工作的。”
“好的,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帕多瓦这边的事务所,你真的要关掉吗?这可是你花了最多心血的。”
“都是我自己种的因,不关掉还能怎么样?”
“其实,我觉得这边的问题并不严重的。你和聂教授说一说,搞不好直接就没事了。”
“我都多大了,遇到问题还找我爸?”
“不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有什么特殊的。”
“费德克是你爸爸的学生啊,你爸爸在他这儿,说话肯定还是有用的。再有就是同门了,这些事情要是散布出去,他肯定也很有压力。”
“小适子,我非常郑重地告诉你,这件事情,和聂教授完全没有关系。我收下费德克,并且开始培养他,最后把帕多瓦事务所交给他,全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和聂教授没有关系。”
“这也不是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说了算?聂教授要是没有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费德克和他有这一层关系。最后导致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是我识人不明。你要是把这事儿告诉聂教授,在费德克这边会不会形成压力我不知道,聂教授肯定立马就睡不着觉。”
“但问题是,你现在根本也控制不住舆论啊。这些个留下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要留下,还是知道了有马尔代夫度假……”
“我好歹在业界混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个真的粉丝都没有吧?”聂广义拿出手机,把通话记录递给宣适:“我的万千粉丝之一刘西蒙刚刚还打电话,说要过来给我当助理呢。”
继续失控
“刘西蒙啊?”宣适稍微有点意外:“现在这种情况,你的才华粉,不是应该第一个脱粉吗?”
“确实,现在整个业界都知道我江郎才尽,事务所无以为继。”
“那你怎么还有万千粉丝?”
“刘西蒙的状况,算是有点特殊。”
“哪儿特殊了?”宣适问。
“刘西蒙和梦心之算是比较熟。”聂广义说,“国内的极光之意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应该也是清楚的。”
宣适意外:“刘西蒙和梦心之熟?为什么?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我故你个大头事,他们两个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
“ucl?”
“对。”聂广义点头。
“你那会儿不是都不愿意和人家有联系,还把人给拉黑了吗?”宣适笑着好奇:“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你问问题能不能不要一直重复?”聂广义理直气壮地反问:“刘西蒙和谁是校友,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宣适被聂广义给问愣住了,“大少言之有理。”
或许是一种信任,也或许是一种思维定势,宣适总是特别容易被聂广义说服。
“言你个大头之,有你个大头理,你还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吗?”
“我和阿诺的婚礼,原本是要邀请聂教授的,请柬早就做好了,我临时过来这边了,阿诺还是会把请柬送过去的。”
“你们是只办意大利这一场婚礼,是吧?”
“嗯,阿诺的爸爸妈妈不想在国内办酒席,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聂广义放下手中的制图工具,抬头看着宣适,一本正经的说:“婚礼请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过来庆贺的。莫名其妙请些有的没的。搞不好你上面在结婚,人家下面在下注什么时候会离婚。”
聂广义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挺适合成为单独的一个物种。
他哪怕没日没夜地在做设计,连吃饭喝水都经常会忘记,整个人的着装,还是能够做到一丝不苟。
可以从他眼睛的血丝里面,看出疲惫。
面容和装束,却始终都是那么一丝不苟。
宣适经常会有一个疑惑,聂广义的口袋里面是不是随时都放着刮胡刀。
疑惑得久了,总归还是要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