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个午饭,有没有必要整成这样?
如果不是意大利的外卖不发达。
如果不是就算点餐也没有宣适做的好吃。
聂广义是真的不想屈尊来到自己事务所的地下室,看着一对新婚夫妇撒狗粮。
“广义,你之前是不是说,希望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能拥有自己的造血功能?”
“怎么了?你是要输血还是要放血?”
“我是没有,但我老婆应该可以帮到你。”
“你老婆什么时候改行了?”
“没有啊,就还是高温青年,之前运防护服回国的时候,你不是也接触过程诺的志愿者组织吗?”
“高能而温暖的青年是吧?这事儿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高温青年社区拿了年度商业向善10呢,怎么可能只做一件事情,就结束?我老婆辛辛苦苦弄一个公益组织,自然是要一直运营下去的。”
“呵呵,你有老婆你了不起。”聂广义脾气明明已经好到史无前例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宣适这个秀妻狂魔好好说话。
“我确实了……”
“行了,小适子,你赶紧给我打住。【游牧咖啡】都还没开始呢,就又想着放血?”
“广义,我刚刚问的是,你是不是希望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拥有自己的造血功能,又没有说要放血。”
“这还用你说吗?任何一项非遗传承,都会希望在现代社会拥有足够的造血功能。光靠保护,光靠热爱,很难一代一代地继续坚持下去。”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高温青年社区有意要启动廊桥出海的项目,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好好合作合作。”
“你这不开玩笑呢吗?把防护服运进运出,和传承一项非遗技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世上本没有联系,联系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联系。你要相信温州人的创造力。等下阿诺过来了,你和她好好聊一聊。”
“我们两个聊?”聂广义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我和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聊的?”
“你们两个聊完了,你要是也觉得廊桥出海的想法可行,我可以给你们这个项目注资。”
“注资?你赚点钱,就是为了捐给你老婆的公益组织的?”
“不是的,广义,高温青年社区又不是隶属于阿诺的。做公益,是为了让这项技艺被更多的人知道。”宣适强调自己不是毫无底线,而是要帮助这个项目启动。
“都已经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还想要怎么被人知道?”
“广义,你之前一直想的,是把古廊桥更好地保护起来,我现在说的,是到世界各地去建新的。”
“新建?”聂广义意外了一下:“你说的廊桥出海是去国外造桥?不是去推广已经申遗的这些廊桥。”
“对!你不是说编木拱桥梁技术是世界桥梁建筑历史的活化石吗?桥梁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把这项技艺发扬光大,对吧?”
宣适的这番话,听得聂广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给出了回应:“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陷在自己的家族传承里面狭隘了。”
宣适抓住了聂广义的态度转变:“大少真觉得可行?”
“嗯。当这项技艺不再濒危,当传统技艺的价值被更多人看到,当全世界从事这项技艺的人,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再往后发展,确实是能够拥有造血功能的。”
“那你和阿诺聊一聊?”
“好!”聂广义话锋一转,“敢问宣总打算给这个项目注入多少启动资金。”
“这个我再想想吧,反正肯定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宣适怕聂广义会生气。
聂广义却直接来了一句:“我和你一比一。”
老鼠吃象
“你最近应该没什么钱吧?你和我一比一干什么?”宣适并不赞同聂广义的提议,“你留点钱当老婆本不好吗?”
这话本来也没有什么毛病,聂广义却听得火冒三丈:“我得先有老婆,才好攒老婆本吧?”
“当然是应该先攒好老婆本再有老婆啊。”宣适反驳道:“难道你想你老婆跟着你吃苦吗?”
“我都说我没有老婆了!”聂广义强调了一下自己言行的一致性。
“你还说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结婚呢。”
“小适子,不要以为你结了个婚,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是不会,撒撒狗粮总还是可以的。”宣适稍显慵懒地来了一句:“多少还是可以有点已婚人士的优越感。”
“你以为你结了个婚我就不会揍你了是吧?”
“我结不结婚你都揍不过我。”宣适总结陈词般地来了一句:“综上所述, 我怎么以为的都无所谓。”
“倒是忘了,你是上海中学校队的四辩。”
“感谢大少还记得我那点小小的成就。顺便提醒你一下,我还是国际大学生辩论赛的最佳辩手。”
“不是,你不就结了个婚吗?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嘚瑟。”
“我以前吧,主要是有事没事都在想, 阿诺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是不是注定不能有个家,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这个人可能不太行,也就只剩下你这个兄弟。”宣适抛给聂广义一个挑衅的眼神,“现在就不一样了。”
聂广义好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语言用来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