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头啊,爸爸以为你要问的是榫卯或者古桥梁的保护。”
“不要打岔,不要回避,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大头啊,爸爸觉得,心动和年纪没有什么关系。总归,爸爸在年轻的时候,并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你一整个青春期,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暗恋也算的那种。”
“你让爸爸想想啊。”
“这种事情还要想?”
“爸爸是在想,要怎么和你解释,才会解释得比较清楚。”
“行吧,那你过两天想好了再给我打。”
“哪里会需要两天啊。能生出这么天才的儿子,你爸爸我的智商肯定也不差的。”
“聂教授,不要以为捎带上我,就不算自夸。”
“我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不能自夸?总不能一直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都不认为自己有喜欢一个人的自由和条件。”
“聂教授,喜欢什么人是你的自由,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又不是问你有没有条件。”
“爸爸年轻的时候,哪怕是暗恋,也是不敢的。至少我自己没有承认过。”
“生来就自欺欺人?”
“也不能这么说,爸爸年轻的时候,一直拼命想要证明自己。”
“你读书、在那个年代上大学、毕业又留校工作,一路顺顺当当地成了同济建筑学院的教授,为什么还会不自信?”
“爸爸有五个哥哥。爸爸知道自己家里穷。但哥哥们都在家里,只有爸爸被送了出去。虽说,是有了更好的生活条件。还是时不时地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把你伯伯的小孩们都培养成大学生。才算真的最有价值,最有出息。”
“聂教授不能觉得这番话逻辑不通吗?”
“现在回过头来想,肯定是不通啊,会觉得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也对不起你的妈妈,但是,怎么说呢,偏执这一点,是你遗传了我。”
“你好好的扯上我干嘛?你以为这是好事?”
“爸爸的意思是,在当时那个过程里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根筋。你妈妈越是反对,我就越是执拗。发展到最后,也没能给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聂教授知道就好。”
明明是一句抱怨的话,却一下子打开了聂天勤的话匣子:“所以,爸爸就想啊,我如果现在能和萧教授好好的,你说不定,也能更好组建自己的家庭。”
十里红妆
聂广义失眠了。
这对于天才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天才就是那种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的。
觉得这样的说法是信口胡诌的,可以认真了解一下【达?芬奇睡眠】。
达?芬奇之所以这么全能,和他坚持多相睡眠,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具体来说,就是每隔4个小时, 睡15分钟。
一个星期下来,就能节省好几十个小时。
生命的长度和质量都在这种睡眠的加持之下,被直线拉长。
谁说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达?芬奇在自己的日记里面,写下了这种绝妙的发明。
至于他有没有做到,那就是另外一个已经不可查证的未解之谜了。
除非梦心之又梦到列奥哥哥。
说一千道一万,聂广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无故失眠的滋味。
无缘无故的失眠,是极其浪费时间的。
只要不是在飞机上极致恐惧没得选。
与其躺着睡不着,不如去练练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一个小时睡不着, 就练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还睡不着,等到了四个小时,那就又是另外一个周期。
是天才,就不能浪费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比可耻更可耻的,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干,一块腹肌都没有认真操练,整个人的心跳和血液循环却和连着做了五十个引体上似的。
聂天才并非没有失眠过。
是没有试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失眠。
他的思维不受控制,他的心跳不受控制。
浑身上下的很多器官,都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