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他是与虞洐结婚前换的,抱着某些说不出的心思。
却也刻意避开“婚房”的名头,当然,他们本也没有这东西。
虞洐很少到这住,即使结婚伊始他们为了演戏要搬到一起,他以工作为借口,让虞洐搬了进来,也就一个月,这个房子没有那么空空荡荡。
白臻榆垂落眼睫,走向令一侧——虞洐的房间。
知道对方今晚、乃至于很久都不会回来,他仰躺在被褥间,薰衣草的味道变得很浅很淡,却意外的安神,终于感到到久等的困意,他侧头鼻尖掩入枕里,意识一点点抽离。
第二日被生物钟强行唤醒,白臻榆一睁眼就看到旁边小沙发上坐着的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虞洐昨晚和陈燃的交锋也就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对方在听到自己回敬的“自信”后就没再搭理他,坐了不久就和白金河道别,说刚回来事情很多,得回去。
他当然是没拦。
罚完酒,虞洐怔怔地看着眼前与平时一般无二的热闹局面,胃里灼得疼,脑海里全是白臻榆做的那锅排骨和刺激味蕾的香味。
虽然没入口,但瞧着就觉得味道不错。
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面前的果盘和各色的酒,虞洐从不委屈自己,干净利落地站起身,就和白金河告辞:
“回去了。”
欲拦但还陷在刚才尴尬气氛里没缓过来的白金河:
回来时,客厅还亮着灯,环顾四周却没瞧见人,虞洐不太明白是不是是白臻榆忘了关,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本来猜的是“残羹冷炙”,但他现在满肚子冷风,倒也不算将就,打开橱柜却发觉是满满的一大锅,瞧不见动过的痕迹,被薄膜包裹得好好的。
虞洐虽然生活上没多少技能,但把饭菜热一热至少是会的,温好饭,草草吃完,还罕见张了良心地替白臻榆收拾了下——主要是他走进来时,实在是太干净,再者对方瞧上去就是有洁癖的样子。
饿了很久还被烈酒折磨的胃被温热的饭菜治愈,让他餍足地弯了弯眼。
还记得自己房间在哪,推门而入时,却惊讶地发现有人。
白臻榆侧躺在床上,眉睫垂落,静谧又沉闷地投影着,疏离姝艳的眉眼在此刻显得很乖。
虞洐微地看晃了眼。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白臻榆张得挺好,不过对方实在和他以往的口味不太搭,总的来说他觉得白臻榆和他不太像一类人,倒也无关于自卑什么的,虞洐自知心无定所,人生就像是杯中酒浮起的泡沫,都不用吹,只要时间过去几秒,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人就是这样脆弱又弱小的动物,所谓斗争一切的人生也只是沧海一粟里最为虚无缥缈的存在,人永远无法影响任何人,能顾好自己,确定一生中有几个决定能为自己而做,便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