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蜷起身,可惜他只有两只手。胃腹冷硬成一团,腰背的伤估计淤血已积,肌肉拉扯间就让人觉察出疼。
扶着墙出门,却发觉虞洐不在。
原本盖在对方身上的毯子搭在沙发上,他怔愣了会,才缓慢地移动步子,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
不过早上七点而已。
稍长的发梢垂落,掩住眼底情绪,他听到吱呀声门响。
虞洐也是半夜觉得自己何苦为难自己?有床不睡睡沙发?他不受这自找的委屈。但仍在醉意中的人还是有点看重面子,确定白臻榆应当是不会出来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循着记忆,歪歪扭扭地走进房间。
被褥和之前一样干净整洁,鼻尖也依然能嗅到那淡淡的薰衣草香。
睡意本该沉沉地压住他眼皮,让他睡得昏天黑地,昼夜颠倒,却是频繁醒来,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爱意缱绻又温温柔柔的“乖”。
眉眼仍是倦怠着,虞洐上半身就裹着件浴袍,露出腹肌和悍利的线条。
不耐烦地推门准备洗漱,却瞧见白臻榆惨白着脸,坐在位置上,淡淡的青色缀在眼底,也像是没睡好。
虞洐不自觉地皱起眉——白臻榆状态瞧着实在是太不好了点。
视线猝不及防地落到白臻榆唇瓣上,斑驳血痕,不知是被自己咬的,还是他昨天情绪上头啃的
“你”
白臻榆抿口热水,在虞洐犹豫时轻声打断:“你酒醒了么?”
虞洐微地一愣。
白臻榆声音很淡,就像是不经意间随口提及,没有冷冷的讥诮与讽意,就这么望向他。
他突然就哑然无声。
“嗯。”
一贯的游刃有余露出罅隙,虞洐不太自然地坐在白臻榆对面的位置上。
白臻榆左手执着杯子,右手垂在桌下,上半身坐的笔直,一如他想象那般风度峻整。
临时起意的打量,最后视线依旧是凝在白臻榆脸上,虞洐索性装傻:“我昨天醉后事情都记不清了我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么?”
白臻榆撩起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沉默地摇摇头。
“没有。”
话语真伪不重要,只是两人既然都不想记得,那就“不记得”好了。
虞洐垂头静默半晌,低声道:“昨晚没睡好么?你嗓子很哑,面色瞧着不太好”
“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么?”虞洐尽量使自己语气变得平静。
事情些微变得诡异,他和白臻榆三年来的交流,最畅快自然地应当是逢场作戏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能信手拈来,如何亲昵暧昧的动作都能互相配合可能是“假”字在前,所以往里面塞点真心也无足轻重吧,至少掩饰效果极佳。
虞洐低头扯着唇角笑笑,眼底却是晦涌暗色。
他们例行公事般一问一答,彼此关心却实在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