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白钧十分惋惜地叹气,“是说中你心思了么?本来白氏与虞氏关系就称不上好,不知道是谁费尽心思地说服爸爸帮忙,作为交换代价的几个项目,不都是你昼夜颠倒拿下来的么?不就是为了个虞洐现在还不能提了?”
“白钧!你有事说事”
白钧乖张惯了,全然不在意白臻榆态度变化,自顾自继续笑道:“原本商业联姻的对象也不是你,但是谁眼巴巴要挤进来?虞洐被迫嫁给一男人,看不惯你也太正常了啧,真是可怜啊”
往事一点点从刻薄讽刺的话语里掀开一角,白臻榆直视白钧戏谑的眼睛,不懂对方为何旧事重提。
“你是学不会闭嘴么?白钧?交换条件可不止是你说的这些。”
白臻榆冷沉着嗓音,目光如刃,话语中的威胁已经要透过平静的表面,狰狞地露出。
白钧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些。
他当然知道了不然白臻榆怎么可能愿意救他?为他献血?
整理好表情,白钧讥诮地挑起抹笑:
“但愿你这次也能护住他”
白钧
白钧向来行事乖张。他自小由着自己性子惯了,身边的人奉承迎合他都来不及,没人会对他的决定说一个“不”字。
原因他当然清楚。
他先天心脏病,就算好好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毫无预兆地死了,对于一个活不长的人,人们总是要宽容许多的。
毕竟,大家都默认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白钧明白这道理,面对其他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清晰可辨的怜悯,他不吝表现得像易碎品,那样更利于他坐在“弱小”的座位上“发号施令”,谁不想毫不费力地得到呢?特别是有人费尽心思想求却求不到时
所以啊,这么比较起来,白臻榆实在是令人生厌。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凭什么如此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摆出副与世无争好似不屑一顾的模样他真是受够了白臻榆漠视的态度!而他,他落在白臻榆身上的关注,仿佛一个个打自己脸的巴掌!而自始至终,白臻榆甚至懒得搭理他!
白钧承认自己的恶劣,偏执这东西打娘胎起就埋藏在他骨血里,然后愈演愈烈,直至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会满足。
幸好,身为白氏明面上的继承人,他的“得到”向来很轻易。
当年白臻榆被接回来,是同他上的一所学校。他见白臻榆第一面起,就看不惯他身上那股清高劲,而对于这种“自命不凡”的人,看不惯的自然不止他一人,有些东西,甚至都不用他多做些什么,闲言碎语就摊在明面上来。
他是了解他父亲的,白昊那爱面子的人怎么能容忍这事?所以几乎几天不到,白臻榆就被迫转学,他当然得意,只不过这点胜利的愉悦,在见到白臻榆如释重负的微笑时荡然无存。
人啊,的确是很奇怪既觉得弱者的依附愚蠢,认为“羡慕”和“妒忌”可笑,却在见不到合适的反馈时感觉愤怒,生出些“我难道不值得你仰视?”这样自大又傲慢的情绪?
他的攻击不过是“自以为是”,而白臻榆根本不在意。事情从头至尾看起来,他就像是在犯蠢,甚至不知不觉成为白臻榆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