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细弱蚊呐的两字,白臻榆淡淡地回复。明白尹琦只是想让气氛轻松点,他当然不会恶劣到驳对方面子。
这对话可实在算不上妙,虞洐暗地里咬牙,不懂尹琦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自己那句“伴侣”让对方填补了“不存在的记忆”?
可
可他与白臻榆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关系,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有些紧张地看了白臻榆一眼,虞洐想说出点什么打断,却听到尹琦坦然自若地接话道:
“当然!虞洐方才面对我完全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到我开始质疑自己魅力,与现在的状态比较,不难明白他刚刚为何如此。这还算是‘提过’么?”
有意于末尾两字加重语气,尹琦勾唇看面前两人的反应。
虞洐自然没料到是这样解释,但他这样的谎信手拈来未免太多,倒并没被揭穿的局促。
他甚至游刃有余地侧眸瞧白臻榆神色,见对方掩于黑发的耳廓泛红,那双长而翘的眉睫止不住轻颤时,差点轻笑出声,只能掩饰地附和尹琦:“应该没那么明显?”
“不,非常非常明显。”
白臻榆咬牙,连忙抿了口酒掩饰。
明知是假话却还是信了点,也是愚蠢。
可人从来就不全知全能,他蠢这么一两回,大可称作自欺欺人,倒也无所谓吧
甘甜的酒液淌过喉间蓦地泛起苦,白臻榆想再酌一口,却被人轻轻握住手腕。
略微讶异地侧过头,虞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黝黑的瞳孔倒影他的样子,竟然显得专注。
“我觉得你有点不舒服。”
话音未落,他面前被对方推过杯尚有热气的温水。
“见你时就感觉你脸色不好,所以”
虚伪的话虞洐似乎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带停歇,稍走点心的,他却难吐露,剩下表明原委的话就径直咽下,他紧紧地盯向白臻榆,知道见对方松了举杯的手。
“嗯。”
杯底与桌面荡起声脆响,姚景方如梦初醒,他目光落在对面两人身上的时间实在过长,的确有说些什么的必要。
虞洐和白臻榆的举动其实说不上亲昵,他们之间的对话甚至显得生疏,但面对虞洐的白臻榆,方寸大乱显得无措而笨拙的白臻榆,听话到有些木讷的白臻榆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白臻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