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疼了,他不撞了。
既然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就别再剖心破肚了,实在是——怪难看的
他不顾虞洐怔住的面色——他现在也的确没有心神去管,白臻榆挪动着步子,想扶一扶墙,却不想手腕仍是承不了多少力气,钻心的痛意叫嚣着,让他耷拉下眉睫,死死咬住了唇。
虞洐就这么凝望住白臻榆的背影。
话在结局面前就这么剩下半截,碾碎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本就该这样的,白臻榆本就该这样的
看,他果然是没资格让白臻榆分给他一半勇气,以此来彻底无畏一次。
但对此,他如此意料之中,但好奇怪,可他为何又觉得意外。
为何会意外。
他不敢问了
虞洐瞧白臻榆突而僵住不动,心猛地颤了下。
想到对方难看的脸色,手腕的伤处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里,“逞强”这件事,白臻榆贯彻最为彻底,算得上他的最了解。
这个最了解,把白臻榆同众人悍然地划分开,留下最为明了的认识——白臻榆是不同的、白臻榆与他周围的所有人是不同的。
对方性格中坚韧的部分,透亮如水晶却比钻石还坚硬,无法摧折,他干净明亮,是竹是松,最无暇。
无暇得要融入他这摊浑水里,固执地要洗涤他,可顽石终究难琢,无论外表乔装如何,也永远不可能被混淆,与举世无双的宝玉放于一起。
他就这么断定。
“白臻榆”
作者有话说:
评论评论摩多摩多!
前夕
他曾很多次喊过他的名字。
自以为冷淡的,语气里隐约藏着警告,却连眸中的热意都未掩干净的,就那样叫道——“虞洐!”
也惊慌失措的,把关心暴露彻底的,却又因莫名羞赧与遮掩,偏过头去,声音又轻又低——“虞洐”
还有,刚刚那样,眉目是沉沉的倦怠,那双好看的眼睛半阖着,不看他,说——“虞洐。”语气与落于文尾的句号那样斩钉截铁。
他们见面不多,白臻榆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与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相比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回忆起来,才发觉次次都深刻,可从未有过一次,是像现在这样——
对他说,就这样吧。
这四字与他们两人实在不相称,无论是这种对往事无限感慨的语气,还是此番好似放下万仞高山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