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时,他对白臻榆说过一句话。
他说,白臻榆其实从来就没爱过他。
虞洐坦白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这样觉得,那时他藏了后半句,可是我喜欢上你了,该怎么算呢?
现在却认为不对了。
醉态很少有人好看,虞洐自己大概算是不规矩中最不规矩的那种。
他恶劣,爱折腾人,又自觉委屈,比小孩还闹腾。
这些他醉了不知道的事,旁人早有“黑历史”记录来提醒他。
白臻榆看过这样的他,不止一次。
现在想起这些画面被白臻榆瞧见会感觉羞赧,想着这样难堪。
可偏偏就是这样难堪,白臻榆接受了,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也护着他。
真的,没有一点爱么
心脏一点点被揪紧,虞洐难耐地蹙起眉,在心里反反复复问自己这么一句。
白臻榆见过他最不堪的模样,他自己不清楚的地方,对方比他更了解,但即便如此
“虞洐”
后座的人无声无息地撑直身,低哑嗓音喊他名字,虞洐闻声望去,瞧见白臻榆挑唇,不是以往那种温和有礼的,看上去有些混不吝。
“你、要带我去哪?”
莫名的停顿像是错位却又极搭的音符,虞洐感觉自己心似乎被撩拨,一时间脑海里所有念头烟消云散,只有面前白臻榆吐露字句殷红的唇色。
“我”
白臻榆近乎悲悯地低眸瞧他,优越地眉眼在黑暗里依然轮廓可辨,登时,虞洐话便只剩下半截。
“我要下去”
话语黏糊带着酒意,白臻榆没管虞洐是否呆愣,揉了揉头,有些蛮横道:“我有人来接,用不着你”
说完,他微眯起眼,眼尾似钩子,目光淡淡瞥过虞洐的脸。
“我也不跟你走。”
白臻榆醉不彻底,却也醉得彻底。
勉强凝神能走直线,知道车门要怎么开,从口中吐出的词句每句都记得,但所有掩饰层层卸下,真实内里其实自己也无法捉摸。
为难
虞洐先是愣了愣,大概是这段时间被白臻榆拒绝惯了,他不但不知羞,还能扯出抹笑来。
想着白臻榆果然是君子,连醉酒都一本正经又拿捏分寸的。
他本就是为人而来的,怎么会被一两句话就吓回去呢。
虞洐承认自己有坏心思,看到白臻榆时的心疼不假,现在不想由着对方性子任人离开却也是真的。
反正这人也醉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