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大姐为了爱情反抗“父亲”的身影一直在严毓脑中徘徊不去,让严毓也越来越不甘于这样被掌控的命运。
去年,她和自己的侍卫相爱了。他原是严翕派来监视她的,二人却暗生情愫。
这事儿自然是被严翕发现了,严翕当即便将侍卫拿下,而二小姐却因深得老爷“宠爱”而逃过一劫,只是被勒令不准再踏出房门半步。
不过半月功夫,严家二小姐与云州牧的婚事便定了下来。
严毓抵死不从,便以绝食相逼,昏倒之后却被查出身孕。
到如今,严翕想找楚霁“接手”,但严毓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严毓下了决心,宁死也不肯打掉孩子。严翕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也不敢太过逼迫。
但今日,严翕也言明,只要严毓今日上了楚霁的床,便允准她保住这个孩子。
虽说楚霁应允了联姻,但他们都是大族人家,走正经的婚配流程少说也有半年,待严毓嫁过去都快生了。
为了让楚霁安心地做“绿帽王八”,严翕想要让楚霁和严毓今日便生米煮成熟饭,日后这孩子便有了出处。
严毓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事情的始末,她以为楚霁会暴怒,任何男人知道自己要做“绿帽王八”都是生气的,所以严毓不敢抬头,拜伏在地,不敢看楚霁的脸色。
可是不过一瞬,她就听见了楚霁温和的声音:“起来吧,今夜你睡床,我睡地。明日我自会去同严翕说。”
楚霁心想,这严毓也着实是可怜人,世道艰险,政治和战争云诡波橘,竟要她一人尽数扛在肩上。
此番益州牧相邀的意图,楚霁清楚,秦纵自然也清楚。
楚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确是在益州牧的掌握之中,暂时应允下严翕的种种要求是不得已之事。
来时他们便有默契,楚霁并不担心秦纵那里。
只是小崽子知道事从权宜,也知道自己定能处理得当,并不会不应允,但免不了要干下几坛子陈醋,须得好好安抚一番。
楚霁躺在冷硬的地板上,虽说夏夜并不寒凉,但终究不太好受。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想着事儿。
一会儿是秦纵委屈吃醋的眉眼,一会儿是府中尚未揪出的间谍,一夜几乎无眠。
瞧着楚霁自进了房间便不曾再出来, 益州牧当即放下了心。
筵席散时,不见了楚霁的杨佑和洪瑞二人自然要去寻。
严翕想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只说楚霁醉酒, 已然安置下了,随后便命人将二人请出去。
按例他们是别州的官员,应当住在驿馆里。严翕自然也不想留着二人。
杨佑和洪瑞悄悄对视一眼。
“这可不成, 秦将军有令,要我们看好了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