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虽说是主仆,但心里却是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疼,时间久了竟真的摆起了长辈的谱。
林登狠狠的扇了自己个耳光,自己算什么玩意啊?若是少爷真出了意外,一百条命都不够抵的。
陆遥看着他这幅模样,数落的话倒也说不出口了。
“子健这阵子就先在我那养伤吧,有北斗陪着想来心情能好一些。”
林伯点了点头,“多谢陆掌柜……”
林子健醒来的时候脑子一阵眩晕,不知今夕是何夕。
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屋子不知自己在哪,他扶着额头坐起来突然有些反胃,隻呕出些酸水。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赵北斗端着药走进来。
“北斗?这是在哪?”
赵北斗扶着他躺下,“这是我家,昨晚你在外头被人砸伤了脑袋,这几日安心在这修养着吧。”
林子健扶着额头,回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跟林伯吵起来,一个人喝闷酒结果被几个小混混拉出酒肆,后头的事就记不起了,脸上不禁露出羞赧的神色。
“麻烦你们大晚上还出来寻我……”
赵北斗听见这话便有些不高兴,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道:“咱们自六岁就相识,这些年不见你把我当外人了吗?”
“我没有……哎……”林子健重重的叹了口气,眼圈逐渐泛红。
赵北斗见他这幅模样便知是有心事,“你我是至交好友,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林子健苦笑道:“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如何开口,本来子女就不该议论长辈,更何况那是我的父亲。”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将这两年家中的事说出来,“祖父年纪大了,家中的琐事我不愿同他说,怕他心烦。可……可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如今我已感受不到父亲的一丝关怀。他把心思都放在两个幼子身上,对我的学业不闻不问。相反母亲对位却愈发严厉,逼得我想逃出去……随便去哪都好……”林子健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赵北斗伸手抱住他,拍拍后背安抚道:“你若不嫌弃便先在我家住下,等乡试结束再回去。”
林子健哭完心里压抑的石头也轻了不少,心里也默默做了个决定,留在平州备考,什么时候中举再回京。
晌午陆遥从酒楼回来,见林子健已经没事了,正坐在床上跟弟弟看书。
“吃饭了吗?”
“嫂子。”两人放下书,林子健要起身被陆遥按下,“你且安心的在这住下,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了房间,正好你们哥俩一起备考院试。”
“嗯。”林子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