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着头,克制不住喉结滚动。
是吻,一个很轻很轻的脸颊吻。
恶鬼瞪大双眼,它扭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喜悦与热意,再次涌上心头。
恶鬼,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吻它了,所以她还是喜欢它的,对不对。哪怕只有一点,那也是喜欢。
可还没等它高兴太久,心底那个冷静的自己再次回归。它告诉它,高兴早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骗它。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而在那堆记忆里,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骗人的事。她骗了许多男人,也给了许多男人承诺。
最后那些男人都成了她和她丈夫的养料,助她们永远在一起。
所以,不能高兴的太早。
它压下心底的喜悦,敛去脸上过分的燥热。沉默许久后,才问道:“为什么要吻我。”
它说的不经意,像是不在意。但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开这个口。
所以,它是期待她的回答。
玉荷不能说多懂男人的心思,但活了那么多年,总不会一点都不会。
她看出了它那点不自在,也看出了那点在意和期待。及如此,她为什么不在添上一把火,反正吻都吻了,不缺这点甜言蜜语。
“当然是喜欢你。”
“你不是我男人吗?我吻我男人,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说不上来的娴熟,让人面红耳赤。恶鬼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它撇过脸,唇角勾起又强行压下。
看着怪纯情,但其实玉荷,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虽说嫁过人,也多那种经验。
但因为性子缘故,多数时候都是男人哄她。自然不会说这些有些轻佻的话,而这话也让她觉得脸颊发烫。
好在,她假话说的多了。这时脸红的毛病,能够控制。不多时,便被她压下
离那日过去,又过了几日。
时间来到七月十五,月中,晴天。自从那日说开,两人的关系缓和许多。
夜晚恶鬼也不爬床了,而是光明正大进来。对此,玉荷没什么所谓。毕竟都做到那种程度,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唯一让她能稍微高兴的是,它对她越发温柔和气。不在拘着她,将她控制在那层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黑雾。
而她也能自由出入祠堂了。
如她预料的那般,村子里除了她已经没有活人。找帮手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只能靠她自己。
玉荷想过杀了它,但这几乎不可能。所以,她打算独自离开。对于贺骁,玉荷并没有多少仇恨,也不是非杀不可。
毕竟是她先算计的它,也是她将它杀死。它要报复,情有可原
玉荷的计划很简单,她知道一种镇魂的法阵。她不打算将它镇压,她也没那个能力,所以打算将它引入其中,困个一两日,她再借着这两日出逃。
而她打算在卧房内施行法阵。
她不知道它最近对她是个什么心思,只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再则,谁会想到她会在卧房做这种事。
毕竟,它夜夜都来。
对这里很是熟悉,有丝毫变化,都能清楚感知到。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都不该在卧房里动手。
但她偏不,她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是夜,晚上八点。
小乡村里的夜晚没有什么事做,唯
一能打发时间的便是看书。她早早上床,拿着一本看了许多遍的书,在灯光下慢读。身后伸来男人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上,随后有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贴过来。
只从那日过后,恶鬼便像是变了个人。变得黏黏糊糊,无事可做,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
此刻,它从身后抱着她的腰。
将脸贴在她肩上,视线落在她手中泛黄的页面上:“西厢记?”
听到声音玉荷习惯的点头,随后便不在说话。但也是这时,抱着她的恶鬼。
却吻在了她后脖颈。
紧接着是一道暗哑低沉的男声传来:“不早了,该休息了。”说是休息,但真要它休息,它可不愿意。相反它的手已经伸进她裙下,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玉荷有些嫌弃道:“才八点,还早。”
她话落,立马迎来恶鬼的反驳:“不早了。”刚说完,恶鬼便看见女人皱起的眉,那点嚣张气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