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比一般人怕热,她穿的衣服都是特制。但那毒不是一般的毒,那些衣服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能少穿一点就少穿一点。
自然而然,这落在他人眼中就有些衣冠不整,不像是良家女。
此刻,领口大片雪白肌肤露出,那双修长白皙的腿也是不着寸缕,而那对玉足更是常年露着。
除了什么大日子,要见人,她才会穿上一双鞋。
先前已经整理过一遍了,但因为炎症的突然发生,有些整理好的地方已经松散,蓝溪只能重新弄。
在自己家里,玉荷从来不穿鞋。因着那病,父亲怜惜她便将府上所有地铺上一层软毯,玉荷走在上面从不觉难受。
而过长的裙摆也能遮住她那双不能让男人见的脚。整理好衣服,玉荷便被搀扶着往外院走。
边走,脸上表情更臭,显然还在气那谢家之事。对于身娇肉贵的玉大小姐,雪岭那种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远去。
“父亲也真是的,直接回绝了便是,还要请我来!”
人未到,声先来。
这声音一听,便是自家那嚣张跋扈的女儿l。模样苍老的年长男人,摇着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笑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出两秒,一处拐角,便走出一模样娇媚的美人。她提着裙摆,脸上带着怒气,不像是来见父亲,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那提着粉色裙摆落着纤细脖颈的美人,左瞧瞧右瞧瞧,等找到了人。
她便压着眉,瞪向那鹤发慈爱的老人。那是她的父亲,金陵城主,一个近千岁的老人。
她是他的独女,也是他的老来女。自然是更加的疼爱,也让她更加骄纵。
“你想气死你娃吗?”
“你怎的就不盼着我好。”一见到父亲,大小姐脾气更大了。
“非要让那人进来,那是个什么东西。又蠢又没用,和他在一起,我还要去那破地方,我才不要!”
像是气急了,大小姐脖颈处又泛起薄红。那红,在她雪白皮肤上如朵朵粉莲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与此同时,大小姐也不忘撒泼,她拿起一旁的花瓶就往地上砸。
“我说了,我不愿意!”
“你要逼我,我就离家出走,去姨母家住,到时你求我也不会回来。”她永远都是这样,有恃无恐。
可这一次,那对她一向慈爱的老人却不为所动。甚至一直沉默,没有看她。
这让被宠着长大的玉荷,很是不爽,不爽的同时心里更加难受。她觉得父亲不爱她了,竟然敢无动于衷。他怎么能无动于衷,他以往最疼她。
被无视的愤怒,逐渐被委屈取代。
眼见她要掉眼泪,那慈爱的老者这时妥协了,他招招手,示意自己的女儿l过来。
见他动作,又愤怒又委屈的美人总算压下泪意。随后一脸不爽地走到老者身边:“干吗。”
明明知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但她还是坏脾气的,来了这样一句。
对她的秉性脾气,最是了解的老者。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他看着女儿l微红的脸颊皮肤,示意跟在她身后不远的蓝溪上前为其冰敷。
而最会察言观色的蓝溪很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即拿着特制带着药性的冰珠来到自家小姐身边,替她敷药。
冰珠,不止可以敷在脖颈,其他地方也可以。多数时候,都是哪里严重敷在哪里。
此刻,虽然也是脖颈。
但这里有男人,不仅仅是她的父亲,还有几个外男,家里的护卫,所以敷在脖颈不妥,最后蓝溪选择敷在她手心。
等蓝溪做好一切,那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者,才不紧不慢道:“听爹爹的话,爹爹不会害你,嫁到雪岭谢家对你体内的炎毒有压制效果。”
“况且雪岭谢家,行事作风还算端正,人也简单,嫁过去定不会叫你委屈。”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他妻子十月怀胎难产生下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爱?
“我不!我才不要嫁给那种废物。”听了父亲的话,玉荷更加不乐意:“我不需要他们姓谢的给我解毒,我可以用冰珠,反正从小到大就是用这个!也没什么副作用,不换。”
“我不要,我不要。”
“你要敢私自给我做主,我就闹得你不得安生。”一直得不到回应,大小姐也耍起了无赖。
说着,又要拿桌子上的书籍开始砸人。
这副撒泼蛮横的模样,落在白发老者眼中就是自家小儿胡闹。他微微抬手,轻敲红木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最后又被无奈怜惜取代。
他又怎么会不想顺了自己女儿的意,但他这个女儿,生来命苦,因他在外树敌太多,在娘胎里时遭了大难被奸人下药。
没要她性命,不是因为心有善意。相反,那人心思狠毒,下的是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奇毒。
也根本无法根除,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的身心。严重时,痛苦到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总不可能看她在这苦楚里挣扎一生。好在遍寻天下名医多年,不是一无所获。
冰克火,雪岭谢家长子便是冰灵根。而他家又流有上仙血脉,那血脉里的纯净之气可净化她体内毒素。
自然与他家结合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