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美人是玉家的那位小姐,这个认知让粗鲁的汉子,愣了一瞬。
随即便是脸上的凶恶表情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看着那一只手扶着树,一手握着剑穗,不知所措望着他的美人。
他赶忙低下眼,不敢再看。
而也是这时,有人询问道:“怎么了?”察觉到有人过来,李大勇连忙想要用身体挡住那人视线。
但有人比他更快,是谢靖远,他侧身进入遮住那些人的视线。
与此同时李大勇也连忙道:“没什么,等会,让谢兄弟去处理。”那里头的人模样,实在是不能见人,特别是不能让其他男人看了去。
显然,这刻李大勇还没意识到自己言行不对。因为,他谢兄弟和里头那位玉家的小姐已经断亲。
两人并无关系,是其他男人一样。
而很快,李大勇便反应过来。
他那话有问题,谢兄弟已经和里头那位解除婚约,所以两人是没有关系的状态。
既然没有关系,孤男寡女,衣不蔽体,便是不对。他想去制止,打断谢靖远的动作。
但晚了一步,因为那人已经进入大树后。而他也不敢轻易回头,因那里面的春光。高大的汉子耳尖泛红,连忙低下头,掩去那一瞬的不自在。
有人见他阻拦,还非要谢师兄进去处理,立马生出不满和疑惑。有人皱着眉,问:“李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还是里头发生了什么?”
“对呀,你让开些。”
几人的发言,让李大勇不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那里头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还是玉家的小姐。
他摇摇头,不愿说。
那双眼中,也是难以言说的尴尬。
可他不愿意说,并不代表有人猜不出来。特别是先前与玉荷有过冲突的金蛮儿l,她记得那妖媚的女人穿了一身藕粉色长裙,身上披着一件浓郁的粉红色水秀。
穿得那样招摇,知道是来参加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世家相亲宴。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简直就是个妖精。
而那被风吹出暴露一角的水秀,颜色瞬间让金蛮儿l皱起眉。一股不安从她心底生出,她有种不好的猜想。
那里藏了个人,那人是玉荷。
这也是为什么李大勇会让阿兄去处理的缘故,他觉得那女人是阿兄的人。觉得两人关系匪浅,所以可以处理。
这样的猜想和可能,让金蛮儿l脸色阴沉。甚至因为这个,也怨恨起了李大勇。
两人明明已经解除婚约,没了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认为!阿兄也是,明明已经没了关系。为何还要管那人的死活,还有她到底是何模样,才不能见人!
本着这样的想法,金蛮儿l一瞬也等不了。她想要绕过李大勇进入,但被李大勇眼疾手快拦住。
随后,便是男人一句不留情面的:“金师姐,你也一样,不能硬闯。”说着,语气比先前明显松下,多了一丝安抚之意。
但这也让金蛮儿l气愤到极点。
可她要硬闯也不行,那会丢了脸面,也会在李大勇这人心中留下不好相处的印象。
李大勇与谢靖远交好,是他的亲近之人。她还要他帮她与阿兄之间牵线搭桥,所以她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在他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这边争执不休时
另一边,大树遮掩后。
粉裙美人见那突然出现的男人消失。刚要松一口气时,没承想另一人进入。这次进入的人,更让她不知所措。
来人一身灰衣道袍,黑发全部梳起。鼻梁高挺,眉眼冷淡。一双深邃眼眸落在她身上,那双眼睛黑得看不见底,让被盯着的人害怕,不安。
两人本是没有仇的,玉
荷也不害怕他。但这些日子的经历,以及他身边人对她的态度,让玉荷意识到他们之间或许是有仇的。起码,谢靖远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么不在意。毕竟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他对她的态度。
所以,他是讨厌她的。因为他讨厌她,他身边的那群人才会屡屡找她麻烦。
这也让此刻孤身一人在野外遇见他的玉荷,害怕起来。毕竟以往她身边总是跟着一群护卫,那群人保护她,让她作威作福。
现在没了人,这里又是杀人不犯法的幻境。一旦他想报仇,那她便是死无全尸。
这里也太似乎报复她了。
不知该说自己倒霉,还是先骂对面人小心眼。退婚这种事情要记那么久,久到让她觉得离谱。
男人一步步靠近,玉荷瑟缩往后退。但因为脚踝扭伤,她动得很艰难,一手扶着树想要起身,一手紧握尉迟洲留给她的剑穗。
玉荷从来都不信祈祷有用,但这一刻她用了,祈祷尉迟洲赶紧过来,祈祷有人能够经过此处。
最好那人是谢靖远一行人的仇人,他们狗咬狗,就不会有时间伤害她了。
人都怕死,有权有势的人更怕。玉荷怕,她不仅是贪图荣华富贵不想死,也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孩子。
从小当宝贝宠着长大,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难过。所以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但她的祈祷并没有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