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道歉,你也配!”她语气恶劣,态度嚣张,一看就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如果不是担心妈妈不高兴,她能当场上去把他给撕了。还让她道歉,他也配!
“够了。”她的叫骂, 让玉荷脸色不好。这时语气也冷了。
“妈妈!”对于母亲的呵斥,蒋月是不服气的,她也是相当不服气。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让她对这种人道歉。他明明那么坏, 那么恶心, 像是下水道里的臭老鼠。
“我说了, 道歉。”玉荷不想和她在人前争吵, 在教育上也很严厉。
“不要。”蒋月快气哭了,她那么爱她,她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她。
那个人还是她最讨厌的闫惑, 蒋月接受不了,也气不过,所以大小姐脾气起来, 直接撒泼打滚。
“不要,不要。”
“我不要给他道歉,我凭什么给他道歉!他不配, 他不配!”蒋月有很多脏话想骂, 但看着母亲冷淡的眸光,最后都只是推脱。
她不想道歉, 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看着母亲严厉的视线, 最后还是委屈的不愿开口。
女声尖利, 她很漂亮。但就是太过极端,大小姐脾气严重, 什么都要顺着她, 稍不顺心, 就开始哭骂人。
本就心疼她身体弱,玉荷最后还是软下了心。她拉住女儿的手, 安抚她的情绪。
而一被她握住手,蒋月就忍不住蒋脸埋进女人的肩颈,哭的断断续续,但就是不道歉。
“好,不道歉。”玉荷心里其实清楚,她不应该这么纵容她,她也知道慈母多败儿。
但她就是见不得她难过。
一听到不用道歉,蒋月那大颗大颗往下掉的眼泪就立马收住。她将哭得通红的眼抬起,瞪向一旁沙发上的少年。
那样子,好像是说她才是胜利者。你看,只要我撒娇,我想到的一切都能到手。
因为猛烈的哭过,蒋月的脸色极差,甚至有些气短。玉荷见此,心里更加担忧,连忙按了呼叫铃,将女儿带到另一边的病房,去做检查。
好在,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等她恢复情绪,也就好了。这样的检查结果,让玉荷放下心。
随后,就是安排司机将她送回老宅。看着她上车,玉荷才重新来到那间病房。
而这次,病房内只剩闫惑一人。窗外大雪纷飞,少年站在落地窗前,平静的看着下面景色。
那身影,有些落寞。
车祸住院到现在,他的家人也没有露过一次面。甚至电话,也没打过。
玉荷其实并不讨厌眼前的少年,伤害他,辱骂他的也一直是她的女儿。说到底,她们家才不站理。
碰碰,是病房的门被人敲响的声音。闫惑回头,就见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外。
看着她的身影,闫惑并不惊讶,因为在窗边他就看见了她的折返,她没有上那辆车,回来的目的似乎也只有他。
等看到他回头,玉荷才正式踏入这间病房。而她这次来,也比刚刚更加强硬。
再距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玉荷停住站定:“我知道这件事情,错在我方。但你也看到了,小月身体不好,受不了气。”
“所以,我就活该要死吗?”他看着漂亮的夫人,从她的面部轮廓,到身材曲线。
她无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漂亮的让人不敢多看,也让他该死的生出一些不好的欲-望。
“夫人,我就该死吗?”他用着很清淡的语气,问着最尖锐的话题。
他问她,她女儿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吗?他就那么卑贱,活该被所有人践踏,活该去死。
“当然不是,你的命也是命,很宝贵。”虽然心中不渝,但玉荷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轻声开口安抚眼前带有自毁倾向的少年。
那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在优秀的孩子,也会养出些毛病。而心理疾病,会是最严重的问题。
玉荷看着闫惑单薄的身体,看着他手背上红色的针孔。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同情,但也仅限于此。
“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妥协。”闫惑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他打开了门窗,屋外的冷风吹的他衣服咧咧作响。
雪花伴随着风飘落进屋内,在被屋内的暖气融化,变成水。
“你是个乖孩子。”玉荷看着他,唇角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是她对蒋月才会露出的笑,是温柔,是包容。
也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笑容。
见此,闫惑也笑了。他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形微靠在墙,地方上映射出一道黑影,他低下头,沉默无声的笑了。
那是一个很艳丽的笑,就像蒋月常说,他长的像他的妈妈,不是传统男性的五官,他更加精致,是种很艳丽的长相,这个笑无疑是好看的。
他压抑着心口的情绪,一字一句回答:“是,我是个乖孩子。”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
但那笑实在算不上高兴,更像是极端压抑下,出现的发泄口,带着浓烈的嘲讽,不屑。
他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少年,又一次玉荷确定:“我会帮你安排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