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日,家中有一个外男,丈夫又不在家里。玉荷一个成了婚的妇人为了避嫌, 很少会坐在堂屋,又或者院子里。
今天不一样,她夫君在家, 她便不用闷在屋内。他劈材,她就在旁边帮忙把木头堆个小柴堆。
不过由于眼睛的问题,赵二并不想她帮忙。她的手刚碰到那些东西, 就被赵二握住, 随后牵引着她往另一边干净的地方走。
到了那处,又拿过一个椅子让她坐下。
“乖, 就在这坐着。”
“可我想帮忙。”女人软着声, 撒着娇。
“那你听不听二哥的话。”樵夫没回答, 而是反问。
听了这话,玉荷自然爽快的点头。可很快, 她也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带着笑的脸, 瞬间消失。
“你就会拿这事压我。”玉荷其实明白自己男人是为了让她少受罪, 疼她爱她,才会如此。而她这副娇纵的模样, 也是被他惯的。惯得无法无天,小脾气很多,事事都要他哄。
“那听二哥的话吗。”两人三年的夫妻,彼此最为熟悉。樵夫也知道,自己妻子并没有真的生气,她就是爱耍小脾气,又和他闹了起来。
闹的原因,也紧紧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说着,男人解下手上为了砍柴绑着的棉布,一双大手揽上她的肩,手握住她的细腰,贴在她耳边小声耳语道:“晚上你在出力,让二哥休息可好。”
男人话里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比玉荷更清楚。樵夫这人看着老实巴交,但在床榻上那事又不老实。
像是个蛮牛,强壮有一身力气。弄得她脸红心跳,却又无法拒绝,因为他是她的夫君,他们本该如此,在荒唐的事情也都可以做。
“白日里,说什么胡话。”原本还冷着一张脸的人,瞬间红了起来。
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樵夫蹲在她身边也比她高大许多,见此她脸上起了薄红,嘴角也带上笑:“羞了。”
他压着声,像是怕外人听见一样,忍不住调戏自己的妻子:“那二哥问你,想二哥了吗”
话已经到这份上,问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想。玉荷是又羞又怒,她怎么也没想到二哥会在大白天就说那些混账话:“闭嘴。”
可这样并没有呵斥道樵夫,反而让眼中笑意更大。
“快去砍你的柴,不许说了!”她红着脸,杏眼微睁,一副生气模样。
娇羞的很,也让人想亲的很。
妻子的反应,逗乐了赵二,他亲了亲妻子的脸庞。随后又道:“这么羞,那又是谁每天晚上缠着我,非要给我生孩子。”
“有外人,你不要”因为害怕那个借住在她家中的男人听到,玉荷压着声制止。
模样,更加娇俏可人。
两人是实打实的真夫妻,那种事情在夫妻之间在正常不过。玉荷有女儿家的娇羞,但也知道面对丈夫不用那么害羞。
她气二哥光天化日说那些话,又羞二哥说的话没有错。为了孩子,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像个姑娘家。
“好了,不逗你了。”
“放心,这里只有我们,没人知道。”他摸了摸妻子的头,随后便重新绑好棉布条,去前头砍柴。
男人离开,玉荷身边空了下来。
她低着眸,眼角眉梢都是春意。那模样一看就是被人调戏过,玉荷其实没有多少气,那人是她的丈夫。两人更加大胆的事情都做过,还会怕那个。只是怕外人听见,毁了她和丈夫的名声。
她听着丈夫的砍柴声,坐在一旁晒太阳,暖洋洋的光洒在她身上,让她舒服极了。
砍完柴,樵夫又将柴一一摆好,堆成一排。末了,他又去去厨房烧水准备杀鸡炖汤。
玉荷想帮忙,却有些没能力。
只能在一旁站着,赵二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那模样,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对于借住在他家里的曹魏,樵夫给予了最大的善意。基本不让他干活,今天就是如此。
男人坐在开窗的卧房里,看着那对夫妻相互扶持。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那模样就像两只鸳鸯厮磨,透着一股情-欲意味,想必是说了不少不能见人的悄悄话。
曹魏移开视线,压下眼中不悦,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打开一本书。他身上的剑伤,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挥动长剑时,有些没力气。
是还没养好,也是伤的太深,还需静养。最少,要在这里过个年。
可他不能在这里待那么久,父亲需要他。他离开也太久了,该回去了。
离开这两个字,在这一刻,竟然让他觉得不舍。曹魏快被自己心里的那点东西逼疯,他知不可能,也知是伤天害理,可就是改不了,忘不掉。
想着,念着。
陷入疯狂,他握紧手中纸张,原本平整光滑的白纸变得面目全非。
一个村姑,有什么好念。
他闭上眼,试图用这样的贬低压下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他和她没有可能,那一夜是错的,她并不爱他。
她心里只有那个樵夫。
曹魏不是没想过两人撇了樵夫私奔,但问题是她与樵夫彼此恩爱,并不会与他走。
这年头,书本墨笔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山里的农户,没有读书的机会,自然也不用买什么纸张。
而他手中这本书还是赵二怕他无聊,特意去山下买来。虽然只是一本没什么内涵的杂书,但却也是赵二能拿出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