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前的男人一样, 玉荷也爱他。
说不爱,也是赌气话。怎么能不爱,她们育有二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当年是他救她出泥潭, 也是他把她当个人, 才没让徐家那群人将她丢进深山饿死。
不忍他难过, 不忍他难做。玉荷回握住他的手, 声音里带了些往日少有的动容:“二哥与我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体贴,哪里有生气的道理。”
“我知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 你也不一定信。但我会一直做,一直做,直到你原谅我。”他又一次开口, 比刚刚更动人的话出口。
也让原本还有些冷静的人瞬间忍不住落下泪来,自从生下那两个孩子,自从家中多了人。玉荷就很少哭, 因为那会让她难堪, 她也知道有委屈没人能安慰。
现在那些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玉荷根本忍不住, 一颗一颗的掉落, 用帕子都擦不尽。本就是个易碎的美人, 这下子更让人心疼。
曹魏连忙抱住她,将她的脸按进怀里, 可怜兮兮的美人也不反抗, 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哭的厉害了, 人的脾气也起来,那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她抓着他的手臂哭哭啼啼道:“你知道你错了,你怎么才知道你错了。”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那人生地不熟,我又是个瞎子的情况下,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那。”
“一夜不回,半个月不回,直到后面的,三个月四个月。我生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你也不在!”
“所以!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在,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二哥,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吗?不愿和我分开,下辈子也要与我做夫妻,所以怎么能狠心丢下我!那么久,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二哥你就不想我吗?”再说最后一句是,女人的声音从激动转变成哀伤。
就像是被抛弃之后的小心翼翼试探,她问的可怜,凶腔起伏过大。曹魏怕她身体出现问题,连忙给她顺气。
顺气并安抚道:“我只是想让你过好日子。”
“我留了银钱和那些人在家中,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他们也把你照顾的很好。”
“没有,没有,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也不想穿金戴银,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只要你 ,二哥我只要你。”女人口中已经染上哭腔,那一句句不是情话,却比情话好听一百倍的东西早这时让曹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心疼她,也爱她这刻的依赖。
只要时间足够久,曹魏相信,他一定能取代那个人。甚至有可能此刻怀里的人爱的本就是他,这么多年,那个人在她心里的印象已经和他合二为一。
所以,她到底爱谁还不一定爱的也许已经是他。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又有些疯狂。曹魏想的唇角微勾,但很快那点喜悦就被女人低低的哭声打断。
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无视她的痛苦,这时也会因为她的哭声变得紧张起来:“都是二哥的错,是二哥考虑不周,让你受苦了。”
他将人抱得紧,吻在她的眉心,手也不停的安抚。一刻不停,过了许久,那哭的泪眼婆娑的美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打二哥,骂二哥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二哥怎么样都行。”沉稳有力的男声在这时表现的格外卑微,好似只要玉荷说一句让他去死,他就会头也不会的去一样。
他是个惯会蛊惑人的,也是个实打实的心机深沉之人。与他交心,无疑不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
可玉荷不懂这些,她只知道二哥又变好了。愿意留下来陪她,还承认了错误。所以她又怎么会不原谅他,女人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娇弱却依赖的声音传来:“我原谅你了,二哥。”
玉荷发泄出了心底的苦闷,人冷静了很多。想的也就多了,说到底赵二也没有多少错。他的初心都是好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让她们娘几个过好日子。
为的,都是她们这个家。
所以发泄出口后,她便没有理由再揪着不放。而已,她也不想让二哥难过。她的二哥已经很累,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这不是妥协,而是夫妻间的互相理解。
她愿意继续和二哥过,也想要好好过。再揪着那点不痛快的事情,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不值当,也不对。
好在现在一切都解释清楚,她们夫妻之间也会回到以前。
冬日里雪冷风寒,两人解清误会,时间来到中午。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从门边探进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好奇,他们异口同声道:“母亲,父亲走了对不对。”
刚说完,还不等里头回应。
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不满道:“爹爹肯定走了,他每天这个时辰都不在!”小家伙似乎是在嫌弃自己的兄弟太过磨蹭。
又催促道:“快些快些,我饿了。娘亲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他催促着,另一小家伙不满了。
他推了推那人的手,言语不悦但没有发火,而是像小大人一样与自己的弟弟解释:“你先别急,等问清楚了再进去也无妨。”
“有什么好问的,父亲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在家中!”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声音不大,但里头的夫妻二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玉荷原本还挂泪的脸,瞬间就笑了,被那两个小人逗笑的。
“何事好笑。”一旁的男人到没有多大表情,还是一脸的冷淡。不过见妻子高兴,便开了个口。
“那两小家伙怕你的很,你对他们太严厉了。”见丈夫似乎没笑,玉荷解释道。解释完,又有些心疼那两个孩子,便劝:“二哥以后对小壮和大壮好一些,那两都是你的孩子。”
曹魏:“男孩子管的严,以后才能成器。”
玉荷:“可他们现在才三岁多,还是一个娃娃。”
曹魏:“你宠了他们,我再宠往后就要养成跋扈性子。”
玉荷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还是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闭了嘴。
虽然知道自己理不直,但她也没完全信服,她觉得二哥太绝对,明明只是让他对两个孩子好一些,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各种宠。
有话想说,这时却有些说不出口。因为男人敲了敲桌面,发出来的声响正好让两个趴在门边的小家伙听见。
母亲是绝对不会敲桌子的,敲桌子的只有他们那位爹爹才会。他在这里,也发现他们两个了。
曹章曹知,两个小人立马吓得愣再原地。
“还不进来!”略带威严的一句话, 让两个小家伙一刻也不敢耽误。他们争先恐后推开半关的门,随后一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