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不免生出不满,但贴近心脏的结婚证又让他消了气。
“好,我去订票。”
玉荷没说话,她坐在车子后排眼角微微发红。其实,她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她在乎,很在乎。
但能怎么办,她就是欠程砚青的,他要她还。不还就要把她的事情全部抖出来,拉她一起身败名裂,一起下地狱。
这座城市不仅有蒋东,还有她的朋友,大学同学,老师,同事,一切。
她不能承受事情曝光的后,那些亲朋异样的眼光
回到老房子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玉荷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吃东西。
直接回了房间,床上是柔软的棉被,大概略是程砚青昨晚准备的。
脱下外套,进入柔软的床被内。玉荷闭着眼,思绪万千却只能一人承受。
不知何时,程砚青也上了床。
他从背后抱住女人的腰,将她揽进怀里。吻落在她发上,他知道她是不愿的,也知道这一刻她是痛苦的。
说不上来是得偿所愿后的善良,还是心疼,程砚青没在逼着她回应。
只是抱着她,陪她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窗外天色暗淡,进入黑夜。怀里人呼吸也渐渐平稳,程砚青知道她睡着了。
他就着抱她的姿势,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对婚戒。婚戒很朴素,没有钻石也没有珠宝。
只是一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戒。
他先给自己戴上男戒,再牵起熟睡中的人戴上女戒,这下除了没有婚礼什么都齐全了。
他和玉娇娇结婚了。
这一夜,程砚青睡的很好。好到,是这些年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没有噩梦,没有谎言,她也没有离开
早上六点,睡着的人醒来,胃部又是隐隐约约的痛。她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在哪,鼻尖就先闻到一股熟悉的米粥甜香。
微开的卧室门让她窥见一丝天明,似乎是有人在做饭?谁,也只有那位。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穿上拖鞋往外走。因为胃痛,她走得很慢,身体有些发不出力。
但还是很快来到门边,握上门把,拉开房门。客厅里的光更加明亮,因为刚刚醒来,又在黑暗里待的久,她眼睛一时半会还有些接受不了。
她站在原地,用手挡光。
直到觉得差不多,才放下手。也是这时她发现,程砚青已经捧着汤碗站在她不远处。
程砚青:“醒了。”
玉荷:“嗯,醒了。”
程砚青:“那过来吃饭吧,正好都做好了。”
玉荷:“好。”
两人坐在餐桌前,窗外是满天大雪,头顶是明亮的灯,桌上是刚出锅的新鲜饭菜。
他们就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新婚夫妻,平淡温馨,互相照顾。所以玉荷想,怎么能不算,梦想成真呢
蒋东番外
离开江城的飞机是上午十点,吃完早饭时间来到七点。因为还早,玉荷没急着收拾,加上她本身也没有多少行李。
用完早饭,她就去窗边看雪,另一人则去厨房收拾。
今天要离开,以后估计很多年都不回来,她选的又是个偏南方的城市,大概率要很久才能再见到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冷心冷肺,玉荷这时也没有多留恋,最多就是感慨。觉得,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厨房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吸引她回头,正好看到青年推门走出。
他用毛巾擦拭干手上水渍,觉得差不多,便将毛巾随意搭到在肩上靠在门框上问她:“东西收拾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已经弄好了。”她摇头,便扭头重新看向窗外。
也是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早上八点?会是谁?
他们二人一起看向玄关那扇紧闭的大门,玉荷心底生出不安。
程砚青却是一副无所谓:“我去看看。”
玉荷没阻止,很快房门打开,屋外男人落入她眼中。是蒋东,一个眼下清灰但还是保持理智的青年。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屋内热茶氤氲,头顶灯光明亮,女人站在窗边回望。屋内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让他觉得熟悉,他们见过。
那天在她家,以及昨天他母亲的生日宴上。事到如今,在想不明白蒋东就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