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罗和他的胖子搭档被派去带路,余下的人同往常一样负责看守营地,提防沙虫与帝。至于刺杀,族长决定亲自上。
虽然连同安杰罗在内的大部分帕多蒂沙牧都认为鲁玛亲自前往太过冒险,无奈拗不过他的坚持。
其实安杰罗最担心的倒不是刺杀,即使失手被抓大不了一死,勇敢的沙牧并不畏死。他怕的,却是族长为了提高刺杀几率而拉拢的亡灵法师。黑暗一族毫无信誉可言,万一他对族长做点什么手脚
乘大家都在为族长的出而准备,安杰罗把朵拉单独约到营地一角。
“牧师,我有个请求。虽然作为绑匪和曾经想把你祭祀的沙牧无权作出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想你恳求。无论如何,请在亡灵法师试图加害他的时候伸手帮一把。”
朵拉不吭声,不是她心胸狭窄,还在记恨被俘一事,她即便有心救人,也无能为力。伯爵的实力在她之上,别说是救人,就连求情她都没有立场。
“我尽力吧。”
“谢谢你。”安杰罗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所能要求到的最好答案。亡灵法师的强大有目共睹,俊秀的外表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可散出的气场却强过自己所看到的任何法师。
如果说索要牧师还有隐藏气息这个理由的话,舞姬莉薇娅则完全说不过去。世人皆知,黑暗一族一向看不起人类,身为亡灵法师更不可能被世俗的迷惑。族长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中的蹊跷都不仔细推敲就一口答应下来
安杰罗看向鲁玛的目光颇有些无奈。
即便看出不对劲又有什么用,族长是听不进自己的规劝。自从两年前老族长被帝杀死的那一刻,仇恨就蒙蔽了他的所有神识与理智。
整装完毕,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鲁玛跨上在沙漠专用的坐骑出了。安杰罗和同伴朝相反的北方前进,余下的沙牧目送两支队伍,内心有说不出的忐忑。
“他和你说了什么?”莉薇娅与朵拉同乘一骑,亲眼目睹高瘦男子把牧师请到一旁谈话,舞姬可不想再生什么突状况。和野蛮的沙牧比起来,巫妖伯爵拥有绝对的优势,更不要说他的靠山阿尔贝雷西特大帝了,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帮沙牧。
“没什么”朵拉对坐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没有一丝好感。这不是出于同性相斥,而是她作为神职者的直觉。舞姬本身就不是值得尊敬的职业,若有似无的黑暗气息加重了她的厌恶感。
“说谎可不好呐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又怎么会被伯爵派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你还是老实交代他到底和你说了呃!”莉薇娅的质问硬生生停顿,右手方的沙驼上单独坐着维克多,它看似随意的一瞥却暗藏警告。虽然和跑在前面的沙牧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巫妖还是不希望自己精心的计划败坏在嘴碎的女人身上。
“你不会懂的,你们都不懂”似回答,又似喃喃自语。朵拉脑中一遍遍回放的全是沙牧青年向自己请求时的表情。无奈而绝望,明知希望渺茫,明知这是一场没有未来的刺杀,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满不在乎。
就算刺杀成功,除了帝国变本加厉的屠杀,他们不会有任何收获。难道没有别的途径了吗?一定要将将仇恨杀戮延续下去,大灾变至今几百年,不也好好的在荒芜的沙漠中生存至今,为什么偏要选择与自杀无疑的对抗,诺丁帝国的实力之强,可不是几个游牧部落联合就能对抗的,为什么不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居住,为什么
牧师沉浸在对沙牧思考中,全然不理身后的莉薇娅,无趣的她只得裹紧用来保暖的旧毯子,思考自己内心的疑惑。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伯爵难道要真要和这些一看肤色就知道身份的南蛮进城?沙珂斯作为帝国最南的城市,边检比格兰道尔严了不知多少倍。舞女、牧师、法师,这样奇怪的队伍在第一到关卡就会被拦住,那些沙牧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混进去?
没有建筑物和灯光,沙漠中的天空显得格外广阔,幽暗的黑幕上点缀中一闪一闪的星座,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在夜色中行军的队伍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沙驼脚掌踩在沙地上的吱吱声。
第二天下午,安杰罗抵达格兰道尔。在西城门外,果然看到了亡灵法师所说的黑暗精灵。视线停在他身上没多久,抱手靠墙的男性精灵立刻从闭眼小憩的状态中脱离。
“维克多让你们来的?”
令安杰罗意外的不止是对方敏锐的观察力,还有一口字正腔圆的南6语。
见沙牧沉默不语,克莱因低笑一声。他打了个手势,早已等在附近的三名佣兵立时从相对凉爽的阴影中走出,牵着剩余的两只驮鸟。三名佣兵乘一骑,安杰罗和胖子显然就没选择的与克莱因坐同一只驮鸟。